唇间笑容逐渐落下,魏衡问道。
“那狗官不仅不当回事,还将那这个染病的尸体丢进河中,百姓倚河而居,日日饮水,待属下发现,益州城内已成了空城,得疫百姓不知所踪。”
“官吏人呢?”
“逃去了江南。”
魏衡望向他:“冬日黄河冰封绵延十里,平日并不通航,既不懂地形,也无强悍水性,无路可走,他如何过的黄河?”
魏衡摇头,否决方才话:“这不是重点,眼下最主要的是益州百姓,传孤令,集结一万大军,即可随孤南下。”
周瑜城看住他:“殿下不可,益州情况不明,尚不知城中状况如何,您是储君,万不能冲动啊。”
身后冰嬉赛事如火如荼,儿郎们仰天大笑,挥洒年少张扬,魏衡回头望去:“益州有无数此等少年,他们,是大魏的根基,瑜城,食民之禄,便要为生民立命,孤是大魏太子,理应同他们一道。”
魏衡说话很轻,并无武将大嗓门那股味。
周瑜城顾不得君臣,上前抓住魏衡的手:“殿下,您如此有了家室,你忘了,万崇关内还说要陪他万万岁,林公子可正看着你呢。”
他难得聪明一回,将林公子搬出,希望殿下能三思而后行。
殿下自从有了林公子,便昏庸许多,应当是有用的吧。
周瑜城不确定,别无他法。
魏衡回头看向观澜台上,静静注视他的人,扬起张扬笑容,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过去,让他当心受凉。
楚时不知匆忙而来的周瑜城与魏衡说了什么,却在他眼中看见了不舍。
素白修长手指微微蜷缩,指尖触碰一点薄雪,丝丝凉意顺着鲜血淌过心。
平日里魏衡最是黏糊,若是要做什么事儿离开片刻,非得将他亲个透彻,听些荤话方才不情不愿离开,如今却走的干脆,一个回头,唇间一牵,便是向他交代。
……
魏帝畅饮美酒,悠哉悠哉,极乐无穷,乍然听完,惊坐起,望向地上太监:“你说什么!”
“陛下,益州疫病,百姓四下而逃,大乱之下,周将军下令封城,太子殿下已经领兵出发,留信请陛下点粮送达。”
魏帝往后退两步,头晕目眩:“快!快去将人给朕绑回来!这混小子,一声不哼给朕这等惊喜,那些个折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