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跳跃的小鹿死了大半,魏衡心中比他长白之巅的池水更加平静。
哭声浪潮一浪宽过一浪,魏衡被人摇晃摆弄,心烦的厉害:“孤这还没死呢,你们……”
周瑜城抹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殿下去道歉,我等这便滚。”
魏衡:“……”
上一次如此无力,还是在上一次。
浮光掠影,白茫一片,雪地中布满脚印,院门口栽有两棵常青松,上头堆了厚雪。
魏衡往前走着,身后跟着一群弯腰老头,伺机而动,若殿下还有逃跑之意,他们便扑上去,拼了这把老骨头。
侍卫贴心给公子准备了椅子,果脯茶点,魏衡悠悠转身看向这群人:“还跟着?孤若是待会儿将人哄开心,轻纱幔帐中翻云覆雨,尔等也想看?”
楚时握紧手中杯,低头饮茶,听着屋外动静。
周瑜城咧着大牙:“殿下若是不介意,也是我等荣幸。”
魏衡一瞬黑下脸,望着周瑜城似笑非笑:“……滚滚滚,都滚,你们一个个的,给孤等着。”
陈柳难得随周将军神气一回,胆敢作贱未来天子,见魏衡如此说,他忙道:“殿下快些去吧,我等等着。”
周瑜城回头瞄他一眼,操纵着小碎步离远些,其余武将见状也离他远些。
文官:呵,这群贪生怕死之辈,方才追着殿下,将鞋子跑掉的谁啊。
他们不屑与尔等为伍,挪动脚步,往旁边走些。
陈柳左看看,右看看,得意表情一收,哭丧着脸,将军害他啊。
魏衡似笑非笑看着陈柳,隔空点点他,转身,拿出袖中这群狗东西写的陈情认错书:“太子魏衡,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家妻矜悯愚诚,诚意凝然,诚惶当日不敬之罪,背荆叩首,以偿其错。”
“……孤必当感念其温娴大度,宽容仁厚……孤此立誓,日后必当恭谨谦卑,往天下之表率,宜室宜家,敬其所出,体其所苦,乐其所乐,苦其所苦。”
“……若违此誓,日后必当寡廉……鲜!耻!孤!孑!一人!子嗣艰薄。”
念完这一长串欲加之罪。
魏衡挥舞着手中文书,大摇大摆走进屋,心中琢磨着怎么报复回来,掀开帘子,楚时含笑看他,似逸世青莲,携一腔暖意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