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励？……”左浩鸣双眉紧蹙，双唇下意识地分开并挤出了一个“啊？”字。

“做我男朋友，不仅是刚刚那种程度……”

“停停停！”左浩鸣赶紧伸手举在眼前将上官阳的话语打断。

万万没想到这个自己印象中那恬静温婉的女生会对他说出此等淫秽之语，过于巨大的反差让左浩鸣一时忘了如何回话。

但上官阳可不瞎，她可不会认为面前的少年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那种神色，更多的是震惊，是不理解，但绝不会是高兴。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她跺了跺脚，鞋跟撞地的声音让左浩鸣一下回了神。

“那个……”左浩鸣想到刚刚少女的话脸就不禁的发烫，其实他现在没有任何谈恋爱的打算。但直接拒绝也不好，还是问下理由吧，“请问一下……你喜欢上我什么了？”

说实话，左浩鸣自己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好值得喜欢的。

谁知眼前的少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掰起手指，如数家珍般一点一点的说道，“安静时那份忧郁的气质我很喜欢、淡紫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新奇我也很喜欢、和你朋友玩闹时那份傻劲很有意思，喜欢、成绩也不错，有时还能进个年级前五十，这点我也喜欢……”

“好了好了！”越听越脸红，左浩鸣实在是被上宫阳说得不好意思了，“够了……”

“这样就行了吗？”上官阳将头侧歪，黑色的麻花辫垂到脸颊上遮住嘴唇，但她也不将其拿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左浩鸣，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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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来真的。

眼前的女孩是真的喜欢自己，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心血来潮想和他玩玩。

正因如此，左浩鸣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了。

他确实对少女没那份心思，但他也不想让她伤心。

但上官阳却在下一秒一语道破他所想，“不用顾虑我的心情，说出你的想法，这才是对我的感情的尊重。”

错愕了一秒，少年再次不禁张开了嘴，但这次却是因为少女对他的那片赤诚。

是啊，只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她，才是对她的尊重。

想到这，左浩鸣眼睛一闭，猛得对她鞠了一躬，“谢谢你你这么喜欢我，但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为什么？”

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因为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很傻的理由，但少女接受了。

她“哦”了一声，甚至都不等左浩鸣起身就离开了。

整个过程平静的好像刚刚被拒绝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般。

只留左浩鸣一个人凌乱在风中。

左浩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拒绝了他的第一次“被告白”。

而后来直到期末结束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左浩鸣对这件事的记忆也就逐渐淡下，直到今天才又回忆起来。

正欲将目光从那个瘦小的背影移开时，一股钻心的头痛突然袭来，一如昨天面对唐沁然那时一样。

那是一个雨夜，一个少女突然横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就那么自然的和现在左浩鸣眼前正背对着自己的上官阳的背影重合。

一阵恍惚，自己所处的场所好像不再是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教室，而是……

只有他们二人的街道。

“嘭”！

枪声响起。

“彪子……你……你哪弄来的枪……？”

“该死！本来想着把这家伙给打死的！！可恶……”

“赶紧离开这里！”

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们离开，少女的身躯也在他眼前无力地瘫软在被暴雨击打着的沥青路上。

早已透支力气跪在地上的左浩鸣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向少女不断被雨水击打的身躯旁。

颤抖着抱在怀里。

“阳，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已不受控制的落下，少女苍白的脸上布满水珠，泪水和雨水早已分辨不出。

已濒临死亡，少女此时脸上展现出的却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少年平安无事的庆幸。

“太好了，浩鸣……你没事……太好了……”少女伸出已越发冰冷的小手，轻轻拂去左浩鸣眼角的泪水，“别哭……浩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