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我是不同意的,他说他的文章,常常是要反复进行修改。要改了很多遍。可是我看他那《从文家书》,一天一天的写好了,
“一天一天的,就往回寄了。立即就发表了。那里怎么会有时间,去让他改?就这一点,他就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这不是啊。张部长,我们现在看到的,可是他当年,发表过了的,重新又编辑过的。后来重新出版,又修订了的结果。”
“你说的这个,也有些道理。是人,都要说实话。尤其是他们名人,是大家了,就更加要说实话。因为别个把你说的话,会当成一个楷模。
“凭着我看看来,他是一个让人感觉到,很有文字天赋的大作家。那天,我跟杨县长在聊,他也是有同感的。
“说我们这些人,本科四年,连沈先生的文章都不晓得,真的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上了中文本科。”
“那也不能够怪你们的。很多年以后,编撰中国当代文学史的严家炎先生就说,他也很遗憾当年,编者们的这个举措。不过这也是,由不得他们自己的一个举措。”
不过对修改的家书一事,陈本虚当然是不敢苟同他的看法。因为对《从文家书》的当时发表和后来出版,陈本虚当然没有深入的研究。
因为当时发表的是在报纸上,陈本虚看到的,却是出版社的书籍。这两个版本,陈本虚想,应该是有一点不相同。
陈本虚所晓得的,是沈先生的《长河》,也是在报纸上,发表了很多的章节。最后才编辑为一部长篇小说的。
各章的篇名在发表时,都是有在用的。事后陈本虚也就这个问题,请教过后来编辑沈先生小说的,吉首大学教授刘先生。
他说根本就不可能,按照当年报纸发表的来编,因为稍后的《从文家书》,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再后来到出版时,沈先生自己肯定也看过。有所改动,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陈本虚通过对金庸先生小说的研究,也有人就发现,有这种前言不搭后语。前情节不符后情节的说法。
同样也是当初一天一天地赶写,一天一天地发表。再到后来成书。只要是在编辑工作上,稍有差池,那这种问题,就应该是多多。
尽管他的用字用词,陈本虚不是他们那个地方上的人,有一些,就看的不太懂,但是你总能够感觉到,一种美,一种善的存在。
“我感觉到,在你的小说里,仿佛也有这种东西。我今天跟你说这个,是不是有点班门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陈本虚笑了。
陈本虚哈哈大笑:“张部长,你是科班出身,我才是小学生。人家是文曲星,陈本虚是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