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远处,他的弟弟——年轻伙计正拎着毛巾不停忙碌着。
“跑堂的,送壶茶水过来!”
“好嘞客官!”
年轻伙计端着托盘,喜笑颜开的将茶水送过去。
又挣一笔!
路过隔壁屋子时,他的目光下意识顿了一秒。
那扇紧闭三天的门依旧关着。
......
林放撑着身体,缓缓从床上坐起。
身下的床单被冷汗浸透,几缕刘海黏腻的贴在额头上,他的双眼有些失焦。
失策了。
这次发病太突然,药还在邓长民收着的行李箱里没有拿,只好硬生生熬过三天。
何苦呢?
下次再让他熬,可就不能了。
必须随身带药。
手掌习惯性按着胸口,尖锐的刺痛已经散去,但残余的记忆依旧让人心脏发悸。
大脑不太清晰,世界到处都是黑色斑点。
好渴。
胳膊伸出,想去抓旁边的水壶。
“咚——”
手指脱力,唯一的水壶摔在地上,什么也没有洒出来,里面的茶水早已见底。
林放眼睛眨了眨。
他站起身,迷迷糊糊往外走,出门前还不忘戴上一顶帽子。
身体轻飘飘的,脚下沉甸甸的。
好奇怪。
露出的下巴苍白如纸,干裂的嘴唇上沾着不明显的血迹。
他强撑着走到柜台前,身体一塌,趴在算盘上:
“水。”
一开口喉咙痛的厉害,声音几不可闻。
掌柜的一愣,立刻给他递水。
“客官,你还好吗?”
林放“吨吨”喝完,眼神聚焦一瞬,盯住掌柜的手里的茶壶。
抢过。
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