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五日的杭州，寒风裹挟着恐慌，在街巷间肆虐。

摩尼教长江防线全线崩溃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杭州城内炸开，瞬间冲垮了城内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谁也没有想到，曾经被吕师囊、牛二吹嘘为“固若金汤”的江防，短短数日便被大乾军撕碎。

城内瞬间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曾经门庭若市的府衙，此刻更是乱作一团。

府衙内外，官员们脸色惨白，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

官员们顾不得体面，有的抱着装满金银的木箱踉跄奔跑，有的拉着家眷从后门偷偷溜走，甚至有小吏为了争夺马匹，在街头大打出手。

“快！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名摩尼教的中层官员，一边催促家仆打包行李，一边紧张地望向城外方向，生怕大乾军突然杀到。

街道上，百姓们早已闭门不出，偶尔有胆大的人从门缝里窥探，眼中满是不安。

他们既怕摩尼教残部的劫掠，更怕战火席卷家园。

摩尼教的士兵们更是人心惶惶，不少人私下议论着投降的念头，手中的武器握得越来越松。

他们深知，长江防线已破，大乾军兵锋直指杭州，继续抵抗不过是徒劳。

吕师囊与牛二站在杭州城楼上，看着城内混乱的景象，脸色铁青。

“都给我站住！谁敢逃跑，立斩不赦！”牛二拔出佩刀，对着城下逃跑的士兵怒吼，可回应他的，只有越来越多的背影。

吕师囊试图整顿军纪，却发现士兵们早已不听指挥，有的甚至直接扔掉武器，躲进各种藏身之所，不敢露头。

他麾下的“江南十二神”虽仍在坚守，却也面露绝望，深知大势已去。

“将军，不如咱们也弃城逃跑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一名亲信将领劝道。

吕师囊狠狠瞪了他一眼：“杭州是咱们的根基，若弃城而逃，又能逃到哪里？传令下去，加固城防，凡敢擅自离岗者，一律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