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火把往马车底下从前往后过一圈,在漆黑的角落,真的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啊,啊!”我大叫一声。
那双眼睛也好像受到了惊吓,从车底钻了出来,看身形像个孩子,他正准备逃跑,谁知被赵顺一个出溜给压在了身下。
“嫂嫂,怎么了?”赵顺还正犯着癔症,被我的尖叫声惊醒,只是下意识的从车厢里滑出来,一屁股跌下了车。
我指指他身下的方向:“你压到人了。”
赵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看那人:“嫂嫂,好像被我压晕了,是个孩子。”
让赵顺赶紧将孩子抱到火堆处,给喂了几口水,那孩子终于睁开了眼。只见他浑身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黑皴皴的,只能通过眼睛看出这是个活的。
虽然他刚才吓了我一大跳,但看在还是个孩子的份上,我尽可能装作很温柔的样子问:“你叫啥?几岁了?你家在哪儿?你怎么躲在这儿啊?”
可不管我问什么,这孩子始终是一句不吭,甚至连个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也没有。
赵顺说道:“我嫂嫂问你话呢?你咋不吭声?”
算了,不吭就不吭吧,眼看天快亮了,大家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来去匆匆皆是过客,何必执着别人叫什么。
我掏出一个馒头递给那孩子:“现在天不下雨了,拿着馒头赶紧回家吧。”
那孩子终于有了动作,接过馒头,还是不吭声,只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