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做俯卧撑,就是她做深蹲。◎
盛夏最热时分, 邵启明那边出了事情,他最好的友人罗昊离世,年仅三十二岁。
罗昊生前好像惹了什么事情, 一众亲友避嫌,追悼会几乎无人前往, 未避免太过冷清, 钟婧随傅芮乔前去吊唁。
钟婧只见过罗昊两次, 但傅芮乔和罗昊打过不少交道,对这个人印象也算不错,却不知他为何走的这么突然。
只没想到, 追悼会上死死抱着遗像不撒手的女孩儿, 罗昊的那位未婚妻,傅芮乔并不陌生。
本科时那女孩儿就和邵启明宿舍走得很近,曾经有段时间, 傅芮乔还一度以为这人是邵启明的女朋友, 原来实际上人家和他室友才是一对。
女孩儿从德国回来, 原本计划是年底和罗昊完婚, 结果新郎没了,邵启明在一旁揪心不已。
他看向对方的眼神,分明是藏不住的情深。
也是这一刻,傅芮乔才恍然大悟,原来邵启明口中背德的感情, 是喜欢上自己最好朋友的女朋友。
钟婧和傅芮乔从追悼会上出来,压抑许久的情绪被傅芮乔三两句话添砖加瓦。
“罗昊现在不在了, 他那位未婚妻就更没办法和邵启明在一起了。”傅芮乔眉头不展, 说:“白月光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而且, 活人是永远都比不过死人的。”
钟婧不解:“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白月光再好也回不来了,怎么就不能珍惜眼前人呢?”
傅芮乔摇头:“恋爱谈少了你是真不懂这些,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人家就差临门一脚的未婚夫,据说两个人谈了很多年的,他怎么和人家比?”
钟婧还是不太相信傅芮乔的分析:“邵律师这么光明正大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惦记好朋友的女朋友,我不太相信。”
“我也不太相信他居然这么阴暗,但……人不可貌相。”
远远地,钟婧看到尹迦丞来接她,心里的想法转了个弯。
人确实不可貌相。
尹迦丞这人就不可貌相。
曾几何时,钟婧还以为他是一个多斯文高雅的人呢,却原来他最高雅的不过就是一个微信名,还是大概率受了田教授的影响,与他自己关系不大。
既不会弹钢琴也不会行书法,只会用那双好看的手在她身上抚琴写字。
分明只是个俗人。
不过钟婧也没有什么可失望的,因为她也是一个俗人,比起那些悬浮的名媛生活,钟婧更喜欢现在这种吃吃喝喝、躺在沙发上看剧睡着有人抱她回房间的日子。
大俗即大雅,钟婧觉得这样才像过日子。
过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掺和的太多,总会出些差池,钟婧和尹迦丞这边目前一切静好,但陆听南医生的婚姻听说已经岌岌可危。
五月初的时候,梁老师装的病好了,非但没有和陆听南断绝母子关系,反而在陆听南去负荆请罪的时候大方地顺着台阶下了。
原本这事儿陆听南还觉得有失常理,结果封棠一连三天都找了借口没回家,才让这事儿串在一起变得合理起来。
那几天恰逢科里事情繁琐,前两天封棠找来的借口也不算蹩脚,陆听南没有起疑,第三天她还说要在朋友那里住一晚,结果那个朋友当天发的朋友圈里标注的地址根本不在沪城。
陆听南给封棠打电话,她也只是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