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扶着棺木看着秦枫湛毫无血色的脸,就眨眼的功夫,血涌了上来,嘴唇有了血色,脸色红润了不少,接着眼皮微微抖动着。
曼曼抬起秦枫湛的手,仔细地搭着脉,脉搏渐渐有力起来。
一声轻咳,秦枫湛睁开了双眼。
曼曼又惊又喜“秦枫湛......”
秦枫湛大口喘着气,眨着眼睛,好一会才抬起头,环视着四周。
“二小姐!”
曼曼紧紧握着秦枫湛的手“你没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枫湛微微笑着“徐老爷说,我必须死才能堵住军阀的嘴,花大帅才没有胜算。”
秦枫湛摸着被徐老爷扎针的后脖子“不过,我真以为我死了,我听得见所有的声音,但是却动弹不得,也呼吸不得,更无心跳之感,本以为我是灵魂出窍了。”
曼曼破涕为笑着“爹爹瞒得我好苦”。
秦枫湛抬手想要帮着擦拭眼泪,却自知身份不得体,那手停在了半空。
昌明呼出一口气“就连我都不知爹爹的打算。”
徐老爷将针放回了袖口中的小盒子中“越少人知道越好。”
曼曼回头求着爹爹“爹,以后除了芝儿,让秦枫湛跟着我吧,爹爹放心,他会护我周全的。”
这话原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可是无尘听着,却心里很是难受,自己修行20载,什么事都离不开算一算,却比不上别人一腔热忱的保护,也是自己活该!
“好。”
“还有一事。”曼曼拉住爹爹的手“我想拜无尘大师为师,以后他做我师傅可好。”
徐老爷看了一眼无尘,想了片刻,没有拒绝的意思。
徐老爷应了曼曼的要求,在修养了几日后,秦枫湛搬到了内院住,在无尘的隔壁屋,他们的对面就是曼曼的闺房。
每日天蒙蒙亮,无尘就会跑去后厨熬药,眼看就要立秋了,六识汤是要每日喝的,这样,今年会好过一些。
只是,汤药实在是苦,喝了三日,曼曼便难以下咽了,秦枫湛搓了好多山楂蜜丸备着,只要曼曼饮完马上就塞进去一颗,马上就冲淡了汤药的苦涩。
就这样,尽管心口还是会有些痛,但是也算平安度过了立秋,只是人会倦怠些,秦枫湛也只认为是曼曼恢复得慢一些。
在府里憋闷了两个月,曼曼再也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去市集转转,但是芝儿总是拦着。
这一天,曼曼找个借口支开了芝儿,换上男装,带上秦枫湛和无尘便偷溜了出去。
刚过中秋,街上还是很热闹的,尽管城外炮火连天,但是城内的日子还是一片祥和。
曼曼想买一些布料,给娘亲和爹爹做过冬用的靴子,虽说桃城的冬季不是很冷,但也是会结冰的,刮起风来直叫人心颤。
街上的人,如若认出了他们是徐家的人,有的面目凝重闭口不言,有的则笑容诡异窃窃私语。
曼曼也是觉得奇怪,不过就是当日军阀大闹一事,有什么可好奇的。
一晌午的功夫,秦枫湛和无尘抱着、拎着好多东西,三人找了一家茶馆稍作休息。
“买好了,我们就回吧。”
曼曼轻声笑着“茶馆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我倒想听听他们到底在嚼什么舌根。”
无尘有些不解,眨巴着眼睛“何必自己找罪呢,无论哪种流言,必然是不好听的。”
“嗯,同意!”秦枫湛点点头。
“我就觉得王副官不会随便那样讲,必然是徐二小姐和王副官有过什么。”
“我也觉着徐二小姐有问题,那肚兜若不是自己的,怎么可能不吭声呢。”
果然,坐下片刻,就已经听到有些在议论了,这些个男人,有手有脚,身高马大,不去拿枪杆,不去耕地劳作,不去照顾妻儿双亲,坐在这里谈论着自以为是的风花雪月,好有趣。
“徐二小姐一直不愿出嫁,上门提亲的也都被退了回来,若不是心里有人了,那就是早就和别人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