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诏狱里只有苏时的声音在回荡,就连周瑾和苏周都在认真的聆听。
“其实我真的很佩服他。”苏时忍不住叹道:“因为无论是红梅馆闹鬼事件,还是崔鹏之死,他的计划真的很完美,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证据。”
听到苏时再次提起这个人,杜子期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尊敬、崇拜的眼神。
苏时由衷的说道:“他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
这是苏时的结论。
当听到这个结论,杜子期的嘴唇在蠕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只不过……”苏时突然直视杜子期的眼睛。
杜子期从苏时的眼神里仿佛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他神情一时恍惚,忍不住脱口而出:“只不过什么?”
苏时淡淡说道:“只不过他的计划再完美,但执行计划的始终是人,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而只要犯错就一定会露出破绽。红梅馆闹鬼事件是这样,崔鹏的意外也是这样。”
“至于你们什么地方犯了错,露出了破绽,相信公主殿下已经给你讲过了,我也就不再重复了,免得自己像一个唠叨的老婆婆。”
最后苏时总结道:“虽然他是一个完美的戏法师,他的戏法也是如此神奇诡异,只不过由于你们的失误,导致他的手法被揭穿。而一个戏法师的手法只要被揭穿,那么他的戏法在众人眼里也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随后他对周瑾说道:“可以把他放了。”
不只是周瑾,就连苏周都大吃一惊。
“放了他?”周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道。
“对。既然我们没有证据,而他又不肯承认,陛下又不准用刑——不过我猜即使用刑也未能撬开他的嘴——那还不如放了他。”
“但是……”周瑾还想争辩,却见苏时轻轻摇了摇头。
“你还记不记得崔鹏?”苏时突然问道。
“崔鹏?”周瑾迟疑的看着苏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提起崔鹏。
苏时叹道:“你知不知道崔鹏为什么不续弦?为什么会深居简出?离开密卫之后,为什么每天还要坚持练武?”
苏周此时眼睛一亮,忍不住接口道:“他不续弦是因为不想有牵挂,深居简出多半是害怕遭人暗算,而坚持练武自然是为了防身。”
虽然是苏周回答了这个问题,但苏时却看着杜子期:“他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