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玉嫣的目光从溪水中收了回来,抬头看到左湘亭鬓边的几丝白发,目光里流露出一丝内疚之意,她喃喃说道:“父亲辛苦了,想来这段时间必定多思多虑。”
左湘亭施礼道:“谢太子妃挂念,不过为国思忧是臣之本分,又何来辛苦一说。”
左玉嫣叹道:“此处只有我们父女两人,父亲又何必如此见外。”
左湘亭默然道:“虽然此时只有我们父女两人,但太子妃已是皇室之人,所以这礼绝不可废。”
左玉嫣只得默不作声,目光又望向远方。
左湘亭沉默许久,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深,只得问道:“太子妃对昨晚平乐公主和陛下先后出现将军府一事如何看待?”
左玉嫣幽然叹道:“看来陛下还是发现了。”
左湘亭眉头一皱,忍不住追问道:“发现了什么?”
“苏时。”
“苏时?”左湘亭大为不解:“发现了苏时什么?”
左玉嫣缓缓说道:“发现了苏时奇异之处。”不等左湘亭再次追问,她继续说道:“其实苏时声名鹊起之时,我亦有所怀疑,事至今日,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左湘亭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在怀疑什么,更不知道已经确定了什么。
但左玉嫣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只是轻叹道:“这对苏时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以说是他灾难的开始,而苏时绝对想不到到头来他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左湘亭目光闪动:“苏时在为他人作嫁?”
左玉嫣淡淡说道:“我相信任何一个登上至尊之位的人,都绝不会允许有苏时这样的人存在,而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也不过是新皇登基的献礼。”
“而且他也未必能活到新皇登基之时。”
左湘亭神情震动,倒不是因为左玉嫣这大逆不道之言,而是她对苏时的看法。
她似乎对苏时极为了解,而且对苏时的命运也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