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探索

含栀 鹿灵 4048 字 8个月前

井池在门口招手。

傅言商不置可否地偏了偏头,解开她安全带,捏了下她因为空调有些冰的指尖:“你这股聪明劲儿能用在别的地方就好了。”

“才开到二十六度,冷?”

“还好,我就是……”

她还没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以及,我记性很好,你直接说珠宝晚宴我能想起来,不用特意加一句你在那周跟傅望订婚,你让你现在的老公怎么想,他现在人在洛杉矶每天罚站,被老头子骂得半只脚都快入土了。”

“……”

你是不是把我的每句话拆解开,做阅读理解和挑刺啊?

不过她真的很好奇傅望现在过的是什么人畜不分的日子,这会让她的心情变得很愉悦,但是考虑到傅言商的嘴,她还是决定暂时乖乖闭嘴,下次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井池这回手里提着东西,路栀还以为是方糖的新品尝鲜,打开才看到里面居然是立体的栀子花瓣蛋糕,她没见店里卖过。

“特意请我家总部甜点师做的,”井池努努嘴,“你老公,说是正式的第一次见面,要准备礼物。”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收礼物,她谨慎小心地把盒子扣上,生怕弄坏形状:“谢谢。”

傅言商:“不该谢我?他就动个嘴皮子的事儿。”

井池:“夫妻还说谢谢多生分啊,哥,你想跟嫂子做生分的夫妻吗?”

路栀频频点头,“就是就是。”

“……”

走出车库,正门口就是一家香氛店,她路过过很多次,每次店门口的香味都不一样,据说是老板特调,每个月都会换一次味道。

路栀正想说门口是不是站着人,猝不及防,身旁的井池一挥手:“陆哥!”

陆哥?陆承期?

这位的人设在世家圈也是独一份,她不算太爱了解这个圈子,也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几句,总之就是长了张看起来很会玩弄人感情的渣男脸,实则逍遥又厌世,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包括家业。

她反应过来,小声问傅言商:“这家店是他开的吗?”

“嗯,他是幕后的老板,台前登记的人不是他。”

她微怔,抬头去看,木色的牌匾上写着这家香水品牌的名称,lukko。

芬兰语里的锁。

她买过这个牌子最经典款的香水,所以有所了解,它翻译过来的中文很简单,不期。

这么一想好像就对上了。

她出神时,一旁的傅言商也开口:“他是承担所有期待出生的,所以他的梦想是,可以不再承担任何期待,随性地活。”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门口,她这会儿看清陆承期的脸,和傅言商完全是两种路子,不笑时桃花眼看着也像在笑,标标准准一张祸害小姑娘的脸。

他将袋子递过来,跟她简单打了个招呼:“下午好,见面礼。”

她礼貌道谢,lukko家最经典的设计就是把香水瓶做成金丝笼,华丽精细到每一根缠绕的金丝都耀丽夺目,logo的部分却是一把简单的锁,没有钥匙,也能很轻易地打开,可玩性很强。

刚接过袋子,微冷的前调扑面而来。

她抬头看傅言商:“好熟悉的味道。”

“前调和你老公是同款。”陆承期没想到她还挺懂,赞许地朝傅言商递了个眼神,“不过放心,一小时后的尾调就不一样了,会更少女轻快一些,是栀子香,你老公亲自点的。”

她点头,上楼时问傅言商:“你的香水也是他设计的吗?”

前方带路的陆承期没个正形地回头:“用设计两个字太重了,我瞎调的。”

傅言商:“……”

原来他私下和朋友是这样,放松、适意,怪不得他说他并不难相处,他们之间的氛围确实很好。

二楼是香味实验室,有各种各样的味道被制成香水,她甚至还闻到了灰尘,是一种浪漫向的还原,泥土的味道,混合风里的薄荷气息。

她小声跟傅言商讨论:“他看起来就把过很多妹。”

“那你高估他了,”傅言商笑,“他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没有结婚的,母胎单身。没谈过。”

“……”路栀瞠然。

傅言商:“他对绝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兴趣,谈恋爱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

她小声感叹:“果然,你的朋友都像你。”

他眯了下眼:“什么意思?”

路栀想从小路绕出去,被他腿堵在前方,额头撞到他倾身时的锁骨,忙道:“特别,特别的意思。”

他挑了下眉,起身。

“当你夸我了。”

很快,她又辗转到陈列柜前,这是不做出售的特调香水,专为单人设计,此刻柜子里只摆着为数不多的几瓶,全是男香。

她靠气味找到傅言商的那瓶,熟悉、缱绻、缠绵的冷调,但又辗转出一丝绿叶的干净气息,很像他。

amber cedar。

琥珀雪松。

路栀指了指玻璃的柜窗,问陆承期:“从来没对外出售过吗?只有他一个人能买?”

陆承期:“他怎么能忍受别人跟他撞香。”

“……”

她在店里挑了一瓶香水,填了李思怡的地址闪送过去,一小时后李思怡谨慎地回过来电话。

颤巍巍地:“你送的什么?你向我复仇了?”

“差不多,”路栀说,“炸弹,你小心点。”

电话刚挂,他们也已经到了隔壁三楼,这是一间私人台球室。

井池兴奋地倚在一边,跟她说:“你老公斯诺克特别厉害,来,让他带你打打啊。”

路栀转头看傅言商,有点儿意外:“你还会这个?”

井池抢答:“我们平时出去都是玩这些的,可惜他因为结婚已经很久没出来了,我还以为他回归家庭煮夫了呢。”

“除了这个,极限运动他也玩儿得很好,像潜水、赛车、蹦极这些,刷新过挺多记录的。”

这些傅言商倒是跟她说过,只是她不知道他连玩这些都有成绩。

她点点头:“我都没见他玩过。”

井池笑嘻嘻地,表面上是在跟她说话,实则直指傅言商:“就是,问问你老公,他现在怎么完全抛弃了以前的旧爱?无情!”

傅言商瞥他一眼:“既然叫极限,就代表有风险。成家之后我不会再玩这种极限运动,以免出现任何意外,都是对家庭的不负责任,懂么?”

井池开始怪叫,陆承期受不了地摇摇头。

路栀:“也有可能是成家之前玩够了。”

傅言商半靠在桌旁,慢条斯理地给杆头上巧克,俯身开球时,轻飘飘道:“我也不是会被肾上腺素支配到成瘾的人。”

她恍惚了一下,想起不少人热衷极限运动、甚至不断挑战自我直到发生意外,也就是为肾上腺素的刺激所支配。

还没回神,他已经在一旁解释规则:“打过吗?用白球分别击打红球和彩球,要按顺序落袋,红球一分,剩余的六颗彩球,最低的两分,最高的六分。”

这种规则一次性听完效率不高,边打边适应才能上手最快。

她点点头,“你给我示范一下。”

背后的井池和陆承期已经玩起来了,两球碰撞的声音在身后渐次响起,偶尔传来井池这个显眼包的尖叫,能很清楚地听清是谁得分。

她俯身打了会儿,上手准确率不错,傅言商也在一旁赞许道:“学得很快。”

她压唇角,背后的衣摆像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

“老师教得好。”

傅言商撑在她背后调整她不正确的姿势,闻言停了停,偏头问:“什么老师?”

他半靠不靠地压在她身上,因为偏头,唇瓣摩擦过她耳廓,气息也一并跟着迫进她耳蜗,漾起湿润的痒意,路栀恍惚了一下。

——要是说他很正经吧,也不像,要是说他不正经吧,也不像,因为他就那么单纯一问,调整完她的姿势就起来了。

耳朵……也不是,没有亲过。

她揉了揉耳垂,神情严峻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被李思怡带坏了。

傅言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