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艹啊，不亏我特地出关赶来此地，终于让我撞见了一回仙人啊！”

“等等，那仙人面孔，怎么与佛门供奉的一尊罗汉，如此相似？”

“好像是……降龙罗汉？！”

修行者们沸腾，被这接连而来的大场面震撼得心神跌宕。

而天上那道面孔，也不去看任何人。

他只是威严怒目，死死盯着疯和尚。

然而疯和尚置若罔闻，鸟都懒得鸟那天空一眼，他只是坐在地上，对着彻底失去了仙气的大日降龙杵，又哭又笑。

时人不知。

当年回家，知晓家中剧变后，本已经觉醒了降龙意识的他，俗身李修缘的心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挣扎之中，李修缘又在街头遇到了早已疯掉的妻子。

在那一刻，

诸般悔恨痛不可挡，圆满佛心当场破裂。

然而李修缘一俗世之身，又如何斗得过降龙意识，只是一念之差，待李修缘反应过来。

疯掉的妻子已死与降龙杵下。

妻子在死的那一刻似乎清醒了，她似乎还哭着对自己说了些什么。

可李修缘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妻子好像在说。

“修缘是我相公，我们今日就要成亲了。”

“修缘，别走，别走……”

……

“这就是让我彻底了却尘缘的方式吗？”

“哈哈……”

<div class="contentadv"> 疯和尚从回忆中醒转了过来，抬头望向天空，只有嘲笑。

“你呀，他呀，你们呀。”

“都是恶人啊。”

仙人脸色阴沉，逐渐消散于天幕之中。

天空再度恢复到碧蓝色。

云卷云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出现过。

但林恒等人的神色，却是复杂到了极致。

他现在越发不解了。

这位活佛济公，与降龙罗汉，到底是什么关系？

前者明明是后者的转世身，可为何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

又为何互相之间，如此敌视？

“前辈……”

“你没事吧？”

虽然心头诸般疑惑，但林恒还是没有冒昧多问，只是觉得这位济公似乎太过悲情，故而担忧地问了一句。

济癫看向了他，笑了笑不曾回应，只是摇起蒲扇，喝起烈酒，一边晃晃悠悠朝山下走去，一边自言自语。

“生我何用？爱我何用？这道何用，这法何用？”

“修缘无用，济世无用，天地无用，山海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