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打量了一眼,问道:“先生身居何职?有何名爵?”
“无官无爵。”张裕一副桀骜的模样。
张谦浅浅一笑,“那先生定然有德被百姓之处,恩泽万民之行了?”
张裕脸色突然一红,他给许多人算过命这算不算?
见张裕沉默,张谦说道:“先生既无德行加于百姓,又无恩义施于乡里,何以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大言炎炎,说出这等杞人忧天,唯恐天下不乱之语?”
这时,有人开口道,“南和(张裕,字南和)先生乃是蜀郡名士,精通天象图谶之学。”
张谦轻呵一声,“蜀郡名士?不知这名士之称是朝廷所颁,还是百姓所赐?莫不是牵强附会,自欺欺人,给自己脸上贴金吧?”
“既然你精通天象图谶,那你可知我身从何来,死往何去?你今天到此,又可知有如何下场?我等生而为人,虽上敬苍天,下谢大地,但一言一行皆讲究随心随性,所作所为更坚信自强不息,又岂是你区区数语能够断定的?”
张谦言语犀利,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和气的小侯爷可是有着“剑舌”一称的,而且战绩显着。
“说得好,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被命数之言给左右?”阎芝身为郡丞,很有觉悟,赶忙附和道。
不少人也纷纷赞同,迷不迷信不说,但没有人愿意被人操控,而且张裕给人相面,也总是会先说一些不好的地方,大多数人都喜欢不起来。
张裕对天下大事有些见解,只是晋身无门,于是,便假借星象之学以此博取名声,妄图登上高位。
此时看张谦气势逼人,不由得往后一顿,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一群将士上前更是把张裕吓了一跳。
众人以为张谦要杀人。
张谦却是摆了摆手,“杀他污我刀耳,把他给我轰出去!”
将张裕丢出去后,张谦才继续说道:“前番集市之中,有賨人部落前来劫掠,故而我此来带有大军。然则今日我有言在先,此来只为除恶,不为剿灭賨人。诸位父老贤良也无须担心,此行一不征用阆中百姓,二不多加军赋,诸位只需安分守己,便可保安然无恙。”
众人听到张谦这么说,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征用他们的人,不多收他们的税,他们才不会担心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