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南洲凡人的征战。
截教持续闭关,截教仙上上下下都慑于太清、玉清之威,得知太清在推动道仙劫后就老老实实不敢多出来闯荡。
他们应该是在为稍后的传教做准备。
而这时,李平安又看到了姬昌的另一面。
自他开始姬旦之旅满四年时,李平安观察天地,做了个简单总结。
可以说,天道在用这种方式影响姬昌的思想和行为。
“使者大人过奖了。”
姬昌叹道:
“周国总共就这般精锐,平日里想要供养已是十分困难,只盼着大人能从中盘桓,在那大王那多给我们求些赏赐。”
“好说,好说。”
商国使者的手掌在美姬的细腰上来回滑动,目中满是笑意:
“西伯侯莫不是还对陛下心怀怨恨吧?”
姬昌赶忙起身跳下车架,对着使者拱手低头行了个大礼。
——西伯侯乃西部二百诸侯之长,只能跪商王。
他颤声道:“杀身之祸,杀身之祸矣!我为商臣,我父亦为商臣!君令臣死,自是有君的道理,自是有臣的僭越,我又如何会不懂这般道理?更何况,大王已为我父厚葬,使之有幸可去服侍先王,此乃我族无上荣焉!”
那商国使者满意地点点头,温声道:“西伯侯能如此想,大王知晓了,定会十分欣喜。”
“还请大人多多美言,多多美言。”
姬昌赶忙说着,随后对背后的人招了招手。
几名美丽的年轻少女,穿着华美的蚕丝长裙,被甲士送到了商国使者的车架旁。
商国使者含笑点头,温声道:“这几个羌人女子还挺水灵,一看就没受过风吹日晒,送回我大帐,我稍后仔细审问,看能否问出她们大首领的方位。”
“是,大人放心,都会安排妥当。”
姬昌轻轻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那商国使者微微眯起的双眼中划过了一缕精光,仔细盯着姬昌的面容,却没有看出点什么。
当夜的周军营地,主帐隔壁的大帐中,女子的哭喊声持续了半个时辰。
李平安看的人都麻了。
<div class="contentadv"> 那商国大臣就是个纯粹的变态。
这个大臣自己身体被酒色掏空了,就开始搞一些虐待之事,花样还挺多,让李平安这个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的男人都直呼开了眼界。
很快,女子的哭喊声变成了尖叫声。
那名商国大臣捂着心口慢慢倒了下去,死在了一名女子身侧,手里还抓着的火红的烙铁。
随行的商国将领官吏匆忙赶来,整个营地乱作一团,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纵欲过度、心力憔悴。
实际上,这家伙只是被李平安用一缕仙力捏碎了心脉。
杀他李平安都觉得自己手脏了。
此前仙识扫过南洲,往往只会感慨人牲之残忍,人祭人殉之可怖。
李平安此刻却是直接体会到了,在人牲文化熏陶下的商人,尤其是朝歌城出来的商人,骨子里到底多残暴不仁。
‘东皇太一转世成了子受,能给商国带来点转机吗?’
李平安如此想着,随后才两岁的他打了个哈欠,在兽皮缝制的柔软小床上翻了个身,开始呼呼大睡。
过了几日,周军抓足了一万人牲,班师回西岐。
后续周军还要出一批精锐的兵马,持商王与西伯侯的符节,护送这批人牲去朝歌城,提防有不开眼的诸侯缺奴隶了会劫掠。
这个路途,单靠人脚力去走,大概要耗费大概五个月的时间。
如果是用异兽车架,可以缩减到一个月。
商国使者来时就带了一批车队,五百台巨大的车架停在西岐城外面,载满了羌人,回返朝歌城。
此后的日子里,姬昌变得无比焦虑。
他夜不能寐,食不能安,不断眺望东方朝歌城的方向。
此时李姬旦还是两岁,尚与姒莘同屋,当然就算不同屋,李平安也能用仙识捕捉姬昌与姒莘的交谈。
“夫君,莫要忧虑了,那使者是纵欲死的,此事使者随行之人各个都确定了,商王又怎会怪罪?”
“唉,”姬昌叹道,“大王若想降罪,就算使者伤到了一根头发,也有理由怪罪!”
姒莘叹道:“可事情都已发生了,您再惶恐又能如何?”
“我惶恐的不是我们一家的性命,”姬昌道,“我周国历代先公奋进至今,方才有这份家业,若家业不存,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