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宁宁拉着李平安的衣袖,传声道:“师兄,这个前辈不好对付,感觉像是个笑面虎。”
不对劲,这个锻天门另有图谋。
此刻,也就李平安这个做儿子的,在后面不断皱眉,担心老父亲的处境。
“万云宗总不可能没一件灵宝吧?”
外围众散修有颇多人连连做道揖。
万云宗众仙不由急了。
莫非,他们锻天门当真是想吞并隗元宗?又该用什么方式吞并?
这边的李平安心中不断思索,那边的莫云深已是一声轻叹,将矛头对准了主位上的徐升老前辈。
萧月自旁匆匆赶来,为李大志递来一方香帕,但她低头看到了李大志那双忠厚、纯善、毫无波动的眼神,禁不住眨了眨眼。
莫云深微微眯眼,李大志这般阴阳怪气,他自是听懂了。
“万年前,好不容易起了点声势,结果就是因为门内营生不善,赏罚分布不均,三位金仙老祖携手同游混沌海时,门内出现了乱子,五十四峰硬生生只剩下了三十六峰。
“那流芳千古,我万云宗是想都不敢想的,我们只是想赚几块灵石,只是想给门人弟子多发点月供,我自己更只是想,能让我师父少一分担心,多一份安稳。
其二是以势压人,刺探一下万云宗的炼器流水线之秘。
这就是父亲常说的男儿担当。
三寸高的妙龄少女自琴弦上曼妙起舞。
仙门外那群散修一个个竖起耳朵,唯恐自己听不清大财仙人的儒雅用语。
“哈哈哈哈!哈哈!”
莫云深朗声大笑,示意长老不要着急。
牧宁宁眨眨眼,她其实也想去打一架……
“大财仙人如此言说,莫非……是不想给我锻天门半分薄面?”
“今日我等诚心前来,就是为了找万云宗的各位讨教一下炼器之法,也非为了什么东洲第一炼器宗门这般虚称,只想让我锻天门众仙领略不同的炼器妙术。
那锻天门的天仙长老怒目而视。
不过这也没办法,父亲在万云宗中,享金仙庇护、得门人拥戴,这个时候就必须站出来,维护万云宗的宗门利益。
“咳!”
“人家也有这般资格,一百二十年修成的天仙。”
牧宁宁目光瞧向旁处。
“贫道常常聆听东盟各位前辈的训诫,我人族炼气士本该一家亲,各宗门也应和睦、和气。
“这好不容易,师父在凡俗把我们父子二人捡了回去……我的出身,各位都知道,我是个商贾,我浑身铜臭、一身俗气,可师父不介意,师父最喜欢我的一点,就是我经常会想,如何能让万云宗多赚点灵石,如何能让万云宗的弟子啊,不至于忍寒挨饿!
李大志当然知道,现在只有自家平安可以力挽狂澜。
“我听闻,大财仙人发明了流水线炼器之法,可源源不断出产良品法器,我锻天门内炼器师苦思冥想,都无法寻到这般路子,着实令我等钦佩。
反观牧宁宁,她身子略有些绷紧,元魂都有些恍惚了。
徐升笑了声,淡然道:“不知锻天门有何赐教?”
其一是在炼器之法上压一压万云宗;
“故,还请两家看在我隗元宗之薄面上,莫要起什么冲突,若有什么误会之处,贫道今日就做个和事之人!”
徐升老前辈居中堂而坐,隗元宗各天仙长老自他身后入座。
“赐教不敢当,”莫云深起身做了个道揖,“家师有言,东洲善炼灵宝者,无一人能出徐升道友之右!”
那十二位天仙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胸有成竹、目蕴神光;
其余真仙、元仙、未成仙的弟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挫败之感,觉得他们今日白跑了一趟。
“那只是凡品法器啊!一件法器的利润,我们万云宗只赚一两块灵石!各位!”
锻天门给出的这个‘福泽’实在太大,隗元宗很难抵挡,这对隗元宗众门人弟子来说,自是好处大过坏处。
“哭这么好用呀。”
“每当下雨阴天,我师父的左腿啊,动都不能动。”
不是,金仙也有老寒腿和关节炎啊?
这不只是万年友宗少了一位;
万云宗此前已为铸云堂第一分堂之事花费了诸多心力物力,眼看着就要开花结果,但果树却要被锻天门连根刨了!
李大志扭头看向李平安。
李平安暗自吐槽,快速思索应对之法。
散修们一个个侧耳倾听,万云宗众仙也是各自含笑。
此锻天门长老捧着瑶琴先去万云宗众仙面前,请万云宗众仙品鉴一二,而后走去徐升老前辈身前,躬身道:
“请前辈品鉴。”
莫云深笑道:“万云宗得了这位大财仙人,自可扶摇直上九万里,不过,今日我等前来,其实也是有事来寻徐升前辈。”
“不曾想,就是这点小事,就是这点小算计,也要被东洲最强的炼器宗门惦记。
开始了开始了!
“讨教?”
——观海门尚在殿外。
莫云深则道:“万云宗八百仙人随行,我等虽不敢抢大财仙人的风头,却也该多喊些门人前来,如此表达对大财仙人的敬重。”
这就是东洲第一炼器大宗的实力!
灵宝都能拿出来比较!
锻天门众仙含笑看向李大志。
李平安笑道:“稍后若是有弟子斗法,就靠顾兄你了,我跟牧师妹修道年头还是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