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果断些才是。”
“是吗?”
莫云深并未再回话,他瞧着前方的女娲道场圣母宫,静静出神。
李大志心底一阵嘀咕。
‘这老小子的眼神,不太对啊。’
……
女娲宫内。
就在离着宫门不远的一处大殿内,数十名女子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呼吸凌乱。
右侍首坐在了主位上,四名老妪坐在她手边,这五位老人的表情都是无比冰冷。
左侍首已回去闭关。
砰!
右侍首突然拍碎了手边的圆几,怒道:“无耻!背德!你们当年立下的誓言,难道都忘了吗!”
下面跪着的女子同时跪伏,各自颤抖。
一缕缕晦涩道韵盘踞在她们身周,让她们完全无法动弹。
“右侍首消消气,”一名老妪叹道,“她们犯了错,自当处置,还请各位仙官为我圣母宫声名计,莫要声张此事。”
风后掐指推算,轻轻啧了声:
“这些背弃圣母宫誓言之人,与我们要抓之人,竟是同一批。
“想来也对,也就是她们私自外出,去搞那些龌龊事,她们也才有机会在外接触男子。
“右侍首的意思,是女娲宫自行处置了她们?”
右侍首轻声道:“不错,风相可否卖老身一个薄面?”
风后想了想,扭头看向李平安,缓声道:“平安,你怎么看?”
正在后面老实站着的李平安,抬头拱手,正色道:“风相,我就是您的马前卒,这里也没外人,就别为难我这个晚辈了。”
“你呀!”
风后笑骂:
“今日立下如此大功,我都觉得陛下此前定下的封赏轻了!快些说来,莫要磨蹭了!”
李平安拱手道:“风相,非是我故作谦逊,此事我确实不适合开口。”
“为何?”风后目中多是鼓励。
“律之所以长存,源于无私;法之所以长效,源于无情。”
李平安叹道:
“既有如此弊端,若遮遮掩掩,岂非助长这般歪风邪气?
“圣母宫的这条规矩固然严苛了些,但规矩既然存在,在没有颁布新规之前,打破这个规矩,那就要付出代价。
“更何况,此地小鱼虽全,可她们背后的主使者,并不在此列,难以令人信服。”
风后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右侍首起身行了个道揖:“还请大悟准仙手下留情!后续我等必会给东盟一个交代,那左侍首终究是娘娘的同族,娘娘回返之后,我等必向前参她一本!但现在,圣母宫中若起内乱,我等实在难以对娘娘交代!”
李平安淡然道:“我也不是说其他的,咱就是说……她们为恶时,各位应该也看在眼里,为何就不阻拦,为何就不管管?事不到火烧眉毛,各位就不为所动吗?”
一名老妪低声道:“平日里都是那左侍首作威作福,我等哪里敢说什么!”
“今日若不是借了各位的势……娘娘信她。”
风后突然道:“各位可否告知一声,娘娘到底去了何处?”
李平安心底暗叹。
罢了,还是有交换条件。
他突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向前拱了拱手,后退至了一根石柱旁,抱起胳膊、不再多言。
仓颉突然看了过来,对李平安缓缓点头,目中多了几分笑意。
右侍首沉声道:“娘娘的具体踪迹,我等也不知晓,但娘娘离去后,一方石碑出现在了娘娘的宝座上,应是娘娘所留。”
风后缓缓点头:“可否让我看一眼石碑?此后之事,都可商议。”
“善。”
李平安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事。”
“大悟准仙但说无妨。”
“我那个兄弟,其实是幼年时遇到了一位慈祥的仙姑救了他一命,他为这仙姑立下了生祠,拜做了干娘。”
李平安温声道:
“他此前就是在呼唤干娘,也不知,女娲宫中哪位前辈,当年曾救下过我这个兄弟。”
右侍首微微颔首:“按规矩,能随意外出的,只有数十人,都是我圣母宫中修为高深之金仙,我且去问问,谁有了个干儿子,不曾对我们言说。”
李平安问:“这不碍事吧?”
右侍首笑道:“如何会碍事?义子义女,宫内也有女仙收过,不过大多时候收的是义女罢了……大悟准仙行事缜密,着实不错。”
“您夸奖。”
……
半个时辰后。
女娲宫中飘出了六十七具尸身,皆用白布蒙上,其上道韵尚未散去。
这些女子半数出自百族,半数出自人族,与东盟罪仙招供出的女子一一对应。
一位面容温和的老妪出现在了顾倾城面前,在顾倾城一脸懵逼的情形下,拿出了一只荷包、一枚玉符、一把仙剑。
顾倾城:……
金仙境的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