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奎大王睁开眼,低声道:“阿正虽是我害死,却终究是死于你之手,他日战场相见,你我也当了断这般因果。”
李平安并未多说,只是拱了拱手。
这个银奎大王……倒是个棘手的敌人。
不过,比起银奎大王,李平安更在意那个天狐族的胡娘。
胡娘此前就开口说了几句话,挑唆、诱导之事随手拈来,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而且墨临渊此前点破胡娘,说她几次散播谣言,让彩鳞大王陷入死局……
换而言之,临正仙朝之妖祸、彩鳞大王出现在东安城,背后都是胡娘在搞事?
李平安自认不是什么小肚鸡肠之人。
但这个天狐胡娘,他还真有些惦记上了。
……
墨临渊带着十多件蕴含了浓郁五行之精的宝物、灵根回返,强塞给了李平安,李平安推辞了好一阵,才勉为其难地打开了袖口。
第三次灵蜕所用之物已绰绰有余。
接下来的半日,墨临渊带着李平安在他洞府逛了逛,聊的都是天道运转,谈的都是天道之事。
李平安露了一些自己对天道的‘理解’,墨临渊看他的目光越发温和。
李平安就感觉,如果墨临渊有个孙女,他今晚可能就会被捆着送入洞房。
但还好,墨临渊并没有孙女。
李平安又借了十多本藏书,看天色已晚,就拱手告辞。
墨临渊目中满是不舍。
“唉,这天地间,能有道友与我为伴,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李平安虽然很想问问有关万魔天之事,但他又担心触怒这个大罗金仙,故压下了这般想法。
他含笑寒暄了几句,说自己受益良多、对天道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洞府主殿的殿门前。
墨临渊颇为郑重地做了一个风旋,让风旋缓缓包裹住李平安,施法时还不忘叮嘱一句:
“道友一定要记住,在人族赚取名望为当务之急。”
“多谢道友提醒,”李平安正色道,“但我真的是想为人族做些事,我也是人族。”
“对,就是这样。”
墨临渊松了口气,双手前拱。
风旋一转,李平安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待李平安离开后,墨临渊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表情几次变化,时而思索、时而憨笑、时而皱眉、时而陶醉。
少顷,他传声呼唤了一句,因自身修为最低、伤势恢复最快的狂山大王牛犇犇,快步赶了过来。
“墨前辈,您找我?”
“来,我与你说几句体己话,”墨临渊招了招手。
牛犇犇牛心有点忐忑,但他还是快步向前,弯腰佝偻着身体、让老前辈摁住了他的胳膊。
他自是知道‘救了白救’的威名。
墨临渊温声道:“狂山,你可知何为天道?”
牛犇犇咽了口吐沫:“听、听说过。”
“仔细感悟,这就是天道。”
墨临渊瞳孔深处出现了两团金色的火焰,似烛火般不断抖动。
牛犇犇表情痴愣了下,牛眼深处出现了两团金火。
随之,牛犇犇浑身哆嗦了下,两人对视一眼。
“前辈,晚辈明白了,天道是一切生机,一切希望,一切恩赐,一切赠予。”
“可教。”
墨临渊抬手拍了下牛犇犇的胳膊。
“记住,平安今后就是你我之道友,你稍后会有诸多际遇,自身很快会迈入金仙之境。
“那个胡娘,此前还曾试图挑弄是非,意图破坏天地大局,已有取死之道。
“平安道友此前对我打听过胡娘的跟脚,应该是对她十分不满的……那就不要留着了,等你突破金仙,把她送去平安道友面前。”
“是,”牛犇犇笑道,“她格局不够,已有取死之道。”
墨临渊轻轻摆手,牛犇犇拱手告退,转身回了殿内。
这位老前辈哼起了悠扬曲调,转身回了大殿中。
角落中,在此地疗伤银奎大王与彩鳞大王,并未注意到牛犇犇曾外出。
伴随着浓郁的生机涌入体内,他们心底多了些许满足感,仿佛回到了刚开启灵智时的岁月,沉浸于母亲怀抱之中,心中欣喜,灵光隐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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