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恼火道：“粮食局那个项什么玩意，这事肯定是他干的。”

罗芸摇晃周晓白的手，“晓白你帮我问问他，有什么挣钱的办法。”

不像汽、柴油票，有票就可以加油，不用再付钱。

秦淮茹说道：“我刚刚问了人事科的同事，以工代干后的粮食调整，也是有个下降的过程，可以保持原先等级三个月。”

秦淮茹之前在七车间是机床操作工，每个月的定量更高，每月35斤，降等后每个月会少7斤粮食。

“对啊，你允许他们用粮票、现钱跟你换。”

“什么意思？”

工作做得太好反而显得好像无能。

“怎么？你缺钱花了？”

她跑过来就是来找自个男人告状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受委屈了找自己男人帮忙出头。

周晓白甜甜笑道：“他人就在这，你自己问啦。”

秦淮茹急急忙忙的跑来告状，“小铭，我家的粮票被卡了。”

每个人的定量粮食只能保证吃饱而已，搞克扣弥补，真要闹僵起来，粮店会先受不了。

周晓白诧异道：“装收音机？”

贾家这样的家庭少掉7斤粮食，每个月少了两三天的口粮，本就贫困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你自己就在人事劳资处，回去让劳资科给你开个证明，然后去粮店更改粮食关系。”

李铭也没管他们真心假意，反正嘴上能说好话就行。

李铭警告了张海洋，一个月后见分晓。

罗芸摆手道：“现在的通知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做不得准。”

李铭确实在感谢罗芸通风报信的时候，有多次许诺请她吃饭。

秦淮茹知道他有个奇异的空间，里面吃喝的东西很多，她压根没担心粮食问题。

周晓白补充道：“我就是在地图上随便指一指。”

“小报我是不打算办了。主要是因为他们互相之间打得太厉害了，我怕受到池鱼之殃。”

罗芸犹豫道：“大家都是互相换的吧？”

“一分钱难倒英雄女。我只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罗芸接过周晓白帮忙弄的调料，给了闺蜜一个大大的笑脸。

很少有人傻乎乎的上来就承认故意犯错，借口无心之过的狡辩是人类的本性。

坐等锅底煮沸，罗芸询问道：“小铭你的小报还办不办了？”

保卫科科长办公室。

周晓白笑着解释道：“罗叔叔不让给，不想罗芸再出去了。”

“手臂上套个荭袖箍，不管是工商的、税务的、治安局的，还是街道办的，没人敢动手抓。”

“小铭，我能不能做这个事？”

李铭之前派杨大奎李方胜警告了对方，现在出来这档子事，肯定要反击回去。

牛百叶不能烫太久，李铭很快捞起分给两人。

“那我还省下了好多钱，我答应你的是去新侨，去老莫。”

这次也一样，他安心在厂里上班。

“嗯。你打算怎么办呢？”

李铭无所谓她们闺蜜两个怎么合作。

“李科长好猛啊！直接把整个人给提起来了。”

“实话说，已经有人开始这样收了，下个月估计要跟很多人争抢了。”

他一直想给周晓白找点事做，她又愿意做事，刚好两全其美。

粮票没有任何价值，只是一个购买的凭据而已，保证每人每月都能买到粮食。

这样的悖论时常出现。

“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周晓白担心道：“罗芸这样做的话，会不会被抓起来？”

“罗芸你是打算挣路费呀！”李铭给周晓白调配了一份调料。

“这两天还有人说怪话，说李科长也抓不到人。明天上班我要好好羞辱下他们一番。”

“我教你，还有图纸给你参考，多试几次就会了。”

24日。

周晓白为难道：“可是我不懂怎么装啊。”

这也是很多高级工人不愿意以工代干的一个因素，工资没增加还减定量，除了可能的‘烟酒烟酒’，屁好处都没有。

罗芸也是有想过的，知道废纸的价钱，“那我得卖好几千斤吧？我没那么多旧报纸啊。”

“隔了那么远都能看出有夹带，这个能耐更让人佩服。”

李铭把两女送回车公庄大街，他接着回厂里上班。

“通知不是说明年春暖后再继续么？”

每个月发粮票的日子。

罗芸笑嘻嘻道：“开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