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占豪松了松衬衣上的领带，英国佬带来的规矩，大热天出门在外也得穿着齐整。

“没那么快能出结果。”

“你挑选卧底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占道也没有好消息，“我打听了下，因为最近的事情，星辰公司暂时停止了招人。”

“我们想派卧底也派不进去。”

陈占豪郁闷道：“看来，我们还是得靠收买他们的人。”

陈占道有些担心，劝说道：“那位阎王李不仁，已经放过了话的。”

“要是收买不成，反而会暴露了我们，我们这样做很可能惹得对方强烈报复。”

“我们之前的计划，即使查出了他们用违禁品，也是偷偷曝光给报社，不做出头鸟。”

“做生意求财，我们不是搞打打杀杀的。”

陈占豪安抚道：“探听消息也是商战的一部分，咱们在做的也是正经的商战。”

“你放心，我打算先去收买那些离职的人。”

陈占道还是觉得不靠谱，“不是我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能从星辰公司离职的人，十有八九不是靠谱的人。一不小心可能把咱们给坑了。”

貌似很有道理，陈占豪无语道：“额那就多试几个吧，对比着来。”

陈占道长叹一口气，“唉，又得花冤枉钱了。”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陈占豪耐心解释道：“你也看到，从过年的时候，方便面出现以来，抢了很多大牌档的面条市场。”

“等星辰公司推出了几种泡面后，挂面市场更是急剧萎缩。”

“我们不做方便面只做挂面，迟早要完蛋。”

“那些挂面厂，要是没有开发出有特色的新产品，也肯定要跟随着做方便面。”

“我们早点布局方便面还算是走在了前头的。”

陈占道无奈道：“我知道的。”

这是挂面行业的人都需要面对的小小挑战，不是行业内的人击败他们，是行业外的人在打整个行业。

几十年以后，螺蛳粉、外卖快餐等同样是跨领域把泡面打得不要不要的。

港城的难兄难弟还在愁思苦想。

京城的李铭已经回到保卫科办公室。

一队长范家文立马找他汇报，“火腿肠加工厂的刘委员来找了一趟您。”

管理委员会里面负责技术和设备采购的委员，李铭询问道：“是哪家工厂出问题了么？”

范家文竖起大拇指，“您猜得真准。京城电机厂的人，去灵镜胡同东口安营扎寨去了。”

李铭脱口而出，“胡闹嘛。工作不做了？跟那些学生搅合一起。”

京城的人都知道，建工学院的人已经在那驻扎了好几天了，揪‘休养’。

公开的理由是有意见，不合适说的想法是去报仇雪恨。

范家文赶忙小声说：“这话您得小点声。”

“电机厂还是有人在搞生产的，就是可能会延误点时间。”

李铭压根不在意，手里转着笔，“真是给我耽误事。”

“没有电机，机器设备都启动不了，即使厂房建起来了，也没办法开工。”

范家文宽慰道：“您这次建厂已经够快的了。”

李铭引用了一句迅哥儿的名言，“时间就是生命，无端地空耗别人的时间，无异于谋财害命。”

范家文不接这个话茬，说起另一件事，“一轻工业部打了电话过来，要您周六去开会。”

提前好几天通知，外地的人能有充足时间坐火车赶到京城。

李铭无语道：“我又不懂技术，又是浪费我的时间。”不是一两天能开完的。

范家文感觉李大科长越来越没有耐心了，“项目您是发起提议的嘛，这么重要的会议肯定要有您参加。”

“有您亲自说，才能把整件事情的重大意义给他们讲清楚。”

“目标意义很清楚啊，攻关世界领先的石英晶振技术，制造走时精准价格便宜的手表。”

李铭说是这样说，还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参加会议。

其实他不去都不行，很多钟表、电子行业的懂行的人都认为目标定得太高，有放卫星的嫌疑，想在现场亲自跟他掰扯掰扯。

目标太高，耗时费力还可能行不通。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接起办公桌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