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这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不成吗,明明通俗易懂显而易见尔。
从上一次的北伐结果来看,我汉人军队已经完全不弱于金人蛮族了,既正面战场上交锋也丝毫没有落于过下风,如此这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要金人敢再次发兵南下,那么他们便大概率有来无回。
只是官家这般作为,还真是开了我司马懿的眼界呀。
果然,亲眼看到的和亲身所经历的,远比那些从史书上看到的事迹要更加显得直观呀。
对于这样的皇帝,司马懿自然明白应当如何处之。
君强则臣弱,君弱则臣强,这里的强弱不是指能力与手段,而是指态度与决策。
眼前这皇帝就是显然的态度暧昧与决策不果决,虽然他一心想要求和,但是他身为皇帝一国之君,自然不能也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所以作为臣子的,态度自当强硬才是。
当打则打,当和则和,犹犹豫豫可不行,因为犹豫就会败北。
当然这也不能左右到他的原则核心问题,比如北伐迎回二帝,或者军队独立尾大不掉什么的。
除去这些原则核心问题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好说。
至于缓一缓和议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只要他的态度能让官家感到安心即可。
司马懿拱手正声说道:“官家请放心,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金人绝不敢对此有所异动,即便缓一缓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一刻,司马懿感觉到无比的畅快,因为他从来没有在皇帝面前敢用如此强硬的语气说话。
因为他从来没有侍奉过如此不敢胆色且态度优柔的皇帝,像这样的皇帝若是身在他那个更为混乱的时代的话,恐怕早就成为冢中枯骨了。
之前那曹家三代,可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就生怕有什么出格的行为被他们发现,从而导致被他们所猜忌。
猜忌这种东西,言不清道不明的,一旦沾上了,可是再也难以被洗清了。
这是人性使然,天底下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当初他因为长时间把持重兵坐镇关西,本来都已经被曹叡给猜忌了,就等着准备要对他软刀子下手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正值壮年的曹叡却突然不行了呢,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病重,头脑也变得不再清晰了。
后来再加上有曹叡的心腹之人为他说话,这才使他安然度过了托孤一事,现在想来他也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后背还是止不住的发凉,或许那一次是他在上一世当中最为危险的时刻吧。
司马懿此时已经很清晰的洞察到,眼前这个皇帝绝不是什么庸主,更谈不上什么昏聩无能,头脑清晰考虑周全且权谋控人皆有度。
但最严重的问题和缺陷是,官家的胆色始终十分有限,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影响可不小。
想来应该是被之前的几次兵变,以及金人的搜山检海来抓他给吓破了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