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踏出殿门以后,缓缓朝着宫门口走去。
说来这一条道路他也已经走过不少次了,来面圣一趟,面圣回一趟。
只是这一次,他心中所感略有不同。
这个官家,胆气与魄力到底还是弱了一些。
说好听点儿是善于隐忍,说不好听点儿便是不像个皇帝。
实际上今日所言,也并非完全是为了那万俟卨当不当御史中丞的问题。
而是想着给官家以及他司马懿最后一个机会,若是当时官家他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甚至还要罢免他的相位,那么此后的计划说不定就大有改变了。
只不过嘛,似乎这一切也都白费了。
官家还是那个官家,性子还是那个性子。
没有那种不破不立的气概,或许官家不太明白,隐忍并非是本性,而只是一种为达目的的手段。
不过说来也是,曾经十年都不曾变过,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就会变得大有改观呢。
不存在的,也确实是不太可能的。
说起来,那个曾经独入金人大营的人,和如今这个坐在大位上的人,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呢。
这怎么看也都不太像呢,难道胆气就是在金人大营中被吓破的吗,也就是常人所说的被吓破了胆。
不过也都无所谓了,如今就等着事情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了
司马懿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些一座连着一座的宫殿。
他知道,在金人使者到达临安之前,他应该都不会在入宫了。
此时能做的也都做了,能计划的也全都计划了,需要安排的人也全都安排了。
现在剩下的,也就是等着时间的逐步推移了,只需安心等待即可,然后时不时在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此时此刻,朝中也已经没有太多反对他的声音了,就算有,也不过就是一些打不出水花的小问题而已。
事情计划到了这一步,就只需等待契机的到来了。
司马懿看了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回过头来,走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