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谈自然也不会与一小小孺子争吵,随即看向宇文虚中问道:“叔通兄,你是怎么想的,你该不会真的想如此行事吧?”
宇文虚中也暂无回答,只是看向秦熺问道:“秦桧有说为什么一定要如此吗?”
秦熺在稍稍思索片刻后,应声答道:“家父说他逐渐发现,一直以来,位于东南的百姓们对于北伐之事都不显在乎。”
“故而如今的大宋,还需要一个可以激励人心的消息才行。”
秦熺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而激励人心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便是仇恨,还有什么消息是能比自家皇帝被杀更能激励人心的呢?”
“激励人心?”
高士谈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当即反驳道:“昔日的靖康耻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
秦熺摇摇头道:“因为位于东南的百姓离得太远了,很难引起足够的仇恨,也就很难起到激励人心的效果。”
“而且这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
一旁宇文虚中紧接着说道:“也就是说,此事不得不做了?”
“叔通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士谈见宇文虚中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连忙质问道。
只见宇文虚中忧伤淡淡的说道:“子文兄,你来的时间晚,有的事情你都没有亲眼见到过。”
“曾经太上皇帝和渊圣皇帝在此不知受了多大的羞辱,而我宇文虚中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受辱,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我至今想来都记忆犹新。”
“曾几何时,我也曾想过,还不如就此一死一了百了,只是又想到,这些羞辱都受了,就这样死去岂不可惜。”
宇文虚中如此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有力,继续说道:“本来在此之前,我也认为此事过于荒谬,实属无稽之谈。”
“但现在想来,若是以渊圣皇帝之死可激励大宋千万百姓,那么这样的死便是极有价值的。”
宇文虚中说着又看向一旁的秦熺,轻声问道:“秦熺,你确定只要渊圣皇帝一死,就能够带动大宋百姓的恨意吗?”
毕竟刚才那高士谈之言也着实有理,按理来说,那靖康耻所带来的恨意与影响,应该不比皇帝被杀来的影响更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