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禁卫军自阵前溃败后,便一路朝着西面逃跑。
一直跑...........
一直跑...........
就连跑过了运河都没有注意到,因为此时运河上下游皆被堵,中间有些位置出现无水情况也再正常不过。
再加上对淮东不太熟悉,所以也并未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反正一路跑就完事了。
终于在跑了大概两日后,大军才在一处山脚下面休息了起来。
此时都已经有不少马匹跑得口吐白沫了,刚好,宰了吃了,禁卫军不需要这些不能奔跑的马匹,率先宰掉不能跑的。
“杨都使,上好的马腿您快尝尝。”
元福左右手各拿一根马腿,走到正躺倒在树旁的杨都使面前。
杨沂中随口问道:“后面可有金军追来?”
元福连忙道:“杨都使放心,自一日前后面的就没有金军的影子了,我们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杨沂中在长叹一口气后,接过马腿便开始狠狠的啃了起来。
直娘贼的,又跑,又跑,又跑跑........
现在的杨沂中人都麻了,明明上一刻都还打得好好的,可是下一刻就突然全军溃散起来,止不止不住。
他即便是亲手斩杀了几个跑得最快的,但面对如潮水般奔跑的大军,根本就毫无作用。
杨沂中啃着马腿的同时,还不禁出口问道:“元福呐,你说这禁卫军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上战场就要逃跑呢?”
元福在思索片刻后,低声回答道:“杨都使,这或许与咱们禁卫军的构成有关系?”
“什么构成有关系?”
“就是这些在禁卫军中当兵的人,大多都家世不错,说白了他们来当兵就不求战功,只为混个日子什么的,而且还有人的家里在朝廷内也有些势力,所以这统制们和将官们也不好管。”
“故而也就有了现在这般情况,一旦开战就只为求活,只有好好活着今后就有荣华富贵可以享,如此谁还愿意真正卖命呢?”
元福如此说着,又一脸疑惑的看向杨都使问道:“杨都使,难道这些您都忘了吗,其中还有不少人可是杨都使您亲自选进来的。”
杨沂中:“............”
咳咳.........
杨沂中清了清嗓子,另外问道:“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跑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丞相大军的踪迹?”
元福若有所思向其身后指去,缓缓回答道:“杨都使,看到咱们身后的那座山了吗,那绵绵不绝的山脉。”
“据卑职所知,在这淮东之地能看到这般山脉的,就只能是运河附近,而此时我们在山脉的北面,这就说明我们已经自东向西跑过了运河。”
元福说着又继续向西指去,继续说道:“而我们此时的前方,应该就是淮东之地东西两面相通的洪泽路了,再往前走就是盱眙了。”
“杨都使,卑职此时已经找到路了,我们只要顺着运河河道走,就一定能够遇到丞相的大军了。”
杨沂中闻言,也大概是清楚情况了。
毕竟,他对于淮东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如此这般一提醒,倒也是想起来了。
只是不知道,当以何颜面回去见丞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