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廷而言什么最重要,那当然是保境安民最重要。
不是,这些难道都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于鹏就不明白了,听何政事这意思,好像还话里有话呢。
于鹏神色一正,丝毫不惧,看向何铸肃声应道:“在下虽未当几年官,但也明白我朝廷之职责所在。”
“正所谓为官者必定从民,孟子有云,为民贵,社稷次之,为国者以民为基,甚至就连唐太宗皇帝也曾常常说过荀子的那句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些古言无一不在告诫我们后人,万事应当以民为重。”
于鹏越说越上头,“可是尔等倒好,身为大宋宰执,不曾思考如何使民可以安居乐业,反而还说出苦一苦百姓这般话来。”
“还说什么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官吏们的俸禄问题,难道你们都是弃民而不顾吗?就只求屁股底下的位子能够坐得安稳吗?”
这一番言语说完,场中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与于鹏同事有些日子的范同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一副悠然的神情,好似这事儿与他都没有半文钱关系。
而何铸想说着什么,但又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使得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将脑袋一撇,不再管他。
至于最后的临安留守第一人王次翁,则是一脸深意的看了一眼于鹏。
不禁暗笑着,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曾几何时,他王次翁也是这般一切遵循于古人之言,儒家经典什么的更是手到擒来。
而他自小在太学学习,才二十出头就当上官员了,那时他的可不比如今这正义直言的于鹏来的差。
至于最后的结果嘛,这官儿自然做不下去了,至于原因不说也罢,反正也就那样儿了。
之后他便回到自己的小地方居住,这一住就是小几十年,在此期间他一边儿教书育人,一边儿不停的在反思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实中诸事都与书上所写的是如此不符呢,为什么他明明都在以圣人之准则要求自己,以圣人之要求行事,可是最后却是啥也搞不成呢。
后来王次翁的居住处新搬来了一个邻居,此人名叫苏籀,乃是太师苏辙之孙,此人的见识使得他明白,原来这有些事情的解释其实.......
再后来王次翁也是通过这苏籀认识了如今的丞相,自此已经领悟通透的王次翁,才开始再一次的步入官场,直至走到当今这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