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棒,你可知罪?”
推司大堂内,身为大宋朝廷中四宰执之一的何铸,正在此大堂上审着犯人。
今日一早何铸便收到了此消息,故而连中书门下省的急会都没能去参加,便直接来到了这里加急处理此事。
不过听说中书门下省那边儿是在商议钱的事情,他去了也没啥大用。
而他也不想去商议钱的事情,那些玩意儿让何铸感到十分的头疼,还是搞律法审理案件好,钱的事情真不是他何铸能干的,也算是再一次认清了自己吧。
而今日这件案子,还是由丞相亲自从秀州随县带到临安来的犯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的,毕竟丞相那边儿都已经下了定论了。
正所谓城司抓人,推司审人,法司判人。
往日何铸干的都是判人的活儿,不过毕竟有些案件情况特殊,他就只能受受累,审人判人一并干了,虽然这样做也不太符合规矩,这审人判人不能是同一个人干。
但还是那句话,特殊时期,自当特殊处理。
“大人冤枉啊,草民是冤枉啊。”
堂下跪着的张大棒还是放声大喊着,而他身旁的那些县丞衙役等人,反而还显得很淡定。
为什么淡定,自然是已经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呗,这也算是更有见识的一种坦然。
何铸见状,便问他哪里冤枉了。
根据《宋刑统》.......也就是大宋律法,只要犯人喊了冤枉,自当换一批人来重新审理。
但眼下哪儿有这工夫来搞这些事情,事急从权。
同时何铸也很好奇,如此事实确凿的事情都还敢喊冤枉,到底冤枉在哪儿呢。
若真是有冤枉,就算是丞相定了调的事情,我何铸为了我大宋律法也必须得与丞相争上一争。
张大棒表示,自己做这些事情也是被蛊惑的,而且这也都是因为粮价暴涨的缘故才导致的,曾经的他又是何曾的本本分分。
何铸闻言,当即便听明白了,原来并不是因为这案件有什么冤枉的,而是因为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所做的。
这样的情况何铸见得多了,每个犯人不都有着千般万般种理由吗,你若是利他人还好,还可以在说说情。
但你张大棒这纯粹就是为了自己的贪恋,而且还坑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此情又从何说来啊。
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事情都已经如此明了了,竟然还敢大喊冤枉,狂妄。
那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在这特殊时期,重典重判是没跑了。
本来这事儿也只是为走一个过场,而后将此事记录在案,并将此整个详细情况以公文的形式,发布到大宋地界的各个州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