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同看着荣宽那张宽大又迷茫的脸,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低声骂道:
“平时让你多看看书,多看看历史相关记载,可你倒好,一天天就只知道捞钱捞钱,不然就是寻花问柳的找漂亮姑娘。”
“现在好了吧,随便说点儿东西出来你都闹不明白,就你这样的情况,若不是我还在这上面儿坐着,你小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甚至就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荣宽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道:“这不正是因为有舅舅您在吗,不然我也不能这样啊。”
一旁的万俟卨也紧跟着看向范同,轻声说道:“择善兄,你这又是何必呢,咱不着急,不着急。”
范同也转过头来看向万俟卨,叹声说道:“元忠兄呐,有些事情相信你也已经看出来了。”
“如今朝堂上的情况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我大宋向来都是以文制武,大宋开国一百多年以来,特别是自太宗皇帝执政之后,就莫不过于此,甚至还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
“可是现如今呢,那张俊、韩世忠、杨沂中等人,除了丞相以外谁还能制得了他们?”
“也别说什么制约了,甚至就连插手都不行,从关中、开封二地的情况就很明显了,哪里还有这回事,那刘锜与吴璘说不听就不听,那赵鼎跟李若虚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相信他们二人现在也有些憋屈吧。”
范同继续说道:“而且近几个月的情况元忠兄你也看到了,丞相重新整顿了御营,将各军也确实纳入了御营。”
“所以按理来说,这枢密院也该重新选人了吧,不然谁去制约御营诸将。”
“可是如今这结果你也看到了,丞相他还自任什么御营总都统制,而枢密院的选立更是提都没有提过,其意义不言而喻。”
“择善兄此言差矣。”
万俟卨当即摇着脑袋说道:“既然你连这些都分析得如此清楚,总不会看不明白如今丞相所面临的处境吧,可不得牢牢将兵权把握在自己的手中吗,不然丞相那能睡得着觉呢。”
范同长舒一口气,叹声说道:“所以我刚才就说,如今丞相的利益立场已经变了。”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个利益立场变了,所以才开始向我们这些人频繁伸手了,说起来......”
范同说着说着,仿佛想起来了什么,又继续说道:“还是那史成弘聪明,提早的就看出了这一切。”
“还率先捐出了大半家资,继而就莫名其妙得了一个尚书省右仆射的位子,恐怕要不了多久,那家伙儿就要入中书门下省成为宰执咯。”
范同说完,又是一杯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