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胡乱劝着,主打一个拖延时间,她感到江初韫碰了碰自己,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有一栋大楼,她仔细眯着眼睛,却实在瞧不见有没有人在上面。
江初韫用口型和她说“走吧”。
于是她便跟在他后面小跑起来,还要注意维持着和王晓蝶的通话,下楼的时候也顾不上放慢脚步了,直接“哒哒哒”地跑了起来,她不知道有没有吵到四楼和五楼的住户,不过不重要,反正她们要走了。
王晓蝶在电话那头说: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这种感觉,问善,都怪我语文不好。反正简单来说,就是觉得很没意思,很想死……”
“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每次我发呆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都会有这样难受的想法,所以我讨厌自己待着,我想和你们在一起,可是……今天和你们在一起,我也觉得好难受。”
祝问善跑出小卖铺,连门都没有关:“你这是抑郁症,你知道抑郁症吗?”
“我有听过这个,”王晓蝶说,“但是我没有割腕啊。”
“……不是只有割腕才算抑郁症,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只要看了医生你就会好的。”
王晓蝶又低落了:“我没有那么多钱。”
“我有,我……”
王晓蝶打断她:“我不想去看,我觉得自己不会好了,我说的是真的。问善,我现在有股……很强烈的勇气。”
什么勇气,跳楼的勇气吗?
穿过菜市场,两人来到外边街道最近的一栋大楼,瞧着是一个酒店,祝问善跑进去前仰着脑袋,粗粗看了眼,大概有八九层楼那么高。
江初韫跑到电梯边上,按下了上楼的键。
“蝶姐,”好不容易能停下来了,祝问善跑得很累,她深呼一口气,尽量平稳着呼吸,“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和茜茜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