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预备上课的铃声响起,随之是外边看好戏的群众发出一声哀嚎,大家你推我搡,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要挪回去上课。
陈立下节课也有课,他可不愿意在倪雅身上多浪费时间,只想赶紧把她带到办公室交给其他老师了事。于是他上前扶住神志恍惚倪雅,把她半推半扶地往外边带: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等会让其他老师带你去医务室,或者你回家也行,我下节课有上课,顾不了你了……”
倪雅被扶到外边,前边看好戏的人群都还没走远,有些人一步三回头地回头打量她,神情一般是好奇和嘲笑。
面前是教学楼的走廊,还有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耳边回荡着男人说“上课、老师”的关键词,倪雅一直被困在恐怖厕所里的一事终于回过了神,刚刚还好像半梦半醒的她,终于深刻地明白:
这里是现实。
再看那些小心窥探她的一干人等,她狠狠清醒了:
刚刚丢了大脸。
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怒火席卷了倪雅的脑壳,后知后觉的疼痛在她的腿上和胳膊上蔓延,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般,仿佛连呼吸的喉管都在战栗。
倪雅从来不知道,丢脸是件这么难以接受的事。
她就这么双目无神地被陈立搀扶着往前走,满脑子空白却混乱。
忽然间,她听到陈立喊了一声:“问善!”
问善?
谁?祝问善?
倪雅猛然睁大眼睛,直直地看向那个走在人群最后、即将要进入班门的女生,她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点礼貌的笑,白净的小脸和她脑海中那张被蛇虫淹没的面孔重合:
“怎么了老师?”
陈立瞥了眼边上的倪雅:“我先去一趟办公室,马上回来,你让大家先预习一下今天的课文。”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