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千机真人才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

姜挽笑笑，“人都死了一千年了，千机真人觉得我该说好还是不好？”

千机真人的瞳孔猛缩，显然是提及到了他不愿想起之事。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千机真人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显然是陷入了回忆中。

对于从自己一出生就想取自己性命的千机真人，姜挽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倒是也没有打断。

许久之后，千机真人出声，絮絮叨叨的开始说及当年之事。

“虽然已经过了几千年，但是我依旧清楚的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一日……”

倏月出生于四千三百多年前的一个小家族，是族长的女儿。

虽然倏月生来没有一丝灵根，不过家族倒是始终待她很好，直到十九岁那年，姜家被仇人灭族。

倏月，是唯一的幸存者。

因为没有灵根，所以仇家就连追杀她也懒得追杀。

一个连灵根都不能觉醒的废物，就算活着，也是虚度余生。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灭族当日，刻骨的仇恨使得倏月觉醒了水灵根，和姜挽一样，一开始的纯度也是1。

知道自己的弱小，所以倏月隐姓埋名远走苦修。

一次偶然，倏月遇见了重伤垂危的千机真人。

那时候的倏月，只有金丹境界，可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千机真人。

从那以后，千机真人就将她视为黑暗中唯一的光。

不过倏月的心中只有修炼和报仇。

而后的日子里，千机真人见证了倏月亲手覆灭仇人的家族，从灵根纯度低微的废物到窥见仙途，再到站在荒渊大陆的顶端，飞升成仙。

但是这一次，他不能站在倏月身后了。

因为他的天赋，并不足以跟上倏月的脚步。

没有倏月的日子里，他闭关苦修，终于在百年后飞升仙界，然而那个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一个是她的徒弟姜衡，还有一个，是她的爱慕者，霁尘。

而千机真人也看的出来，倏月对霁尘并非无情。

她眸子里的别样色彩，是看向他的时候所没有的。

虽然终于又能如愿站在倏月身侧，可这一次千机真人却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