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许我们不应该去打扰一个失忆的女人，她也许经历了太多事，才变成了那样。也许她现在过得平静又稳定，而我们的出现只会打扰她。”艾瑞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敢看波伊，拒绝时神色慌张。

波伊转身，来到他身边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你到底在畏惧什么？你应当知道无论你是黑法师也好，卡斯特人也罢，我对你的态度从未改变。”

艾瑞当然知道这些，他还知道只要他在陛下身边，总会引来一些非议。

他听到过埃维斯肆无忌惮地与其他大臣谈论他与陛下的关系，也感觉到自阿祖娜看到陛下坐在他的床上之后，对他的态度变得回避。

说实话，他很喜欢听埃维斯的这种议论，在他的叙述中，自己与波伊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地紧密。

每次埃维斯背着他胡扯时，他都在房间外驻足停留，默默地听着，直到有仆人路过，他才会若无其事地走开去。

至于阿祖娜，他对这个女孩有些抱歉，看得出来，她对陛下一片深情，但他觉得还没到对她解释的时候。

虽然他自己并不介意，但是这些事多少会损害陛下的威严，这让他在这隐秘的快乐之余，也饱受忧虑的困扰。

他并不想因为自己定义为卡斯特人，那些会显得陛下对他格外袒护。

另一方面，他始终觉得父母是因为他是沾染了黑魔法才遗弃的他，亲生父亲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也许并不是这么回事。

可如果他不是黑法师的话，也许自己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他并不恨他们，但也很难做到爱他们。

毕竟他对黑魔法苦苦抗争的日子，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是他的养父母。

不管他是谁，他早已认同了自己是凯列夫的公民，只效忠于凯列夫的皇帝，无论发生什么，这都不会改变。

波伊见他抬起了头，眼神中透出了坚毅，觉得他应该想明白了一些事，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们去找那个画家。”

这时，怀特女爵已经回到了领地，她的女仆美姬接过行李和一包捆扎好的包裹。

“你又买了不少画？”美姬摸摸包裹，里面至少有三四幅，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只买了两幅，一幅送给陛下了，但那位热情的画家，又送了四幅给我。”怀特女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