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风问:“你小子,混得可以啊,在哪发横财了,是攀上富婆了还是买彩票中了大奖?”
老孙笑着说:“跟中奖差不多,政府要在县城南边建厂,我父母住的老宅子正好在拆迁之内,赔了100多万,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这下我时来运转了,哈哈哈……”
因为这一笔突然从天而降的财富,老孙有一些飘,是那种被意外之财砸晕的飘,这种感觉让他急于想在混得比他好的姚清风面前显摆,以找回以往那么多年跌入尘埃里的自尊。
所以他开始口无遮拦起来,丝毫没有考虑到有些话该不该说。
“奶奶的,我这辈子算是毁了,在这个清水衙门一待就是20多年,要不是运气好赶上拆迁,我这辈子都没有出头之日……”
姚清风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你确定是南边吗,拆迁的范围是哪到哪?”
孙强报上地址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家在那儿不也有一座小院吗,记得好像是你爷爷奶奶留给你爸的,这次也在拆迁之列,你家的赔偿款应该也不少……”
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见姚清风那张因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脸,孙强的声音戛然而止。
片刻之后,他艰难地说道:“具体拆没拆我也不太清楚,我这都是瞎说的。”
可是,他这话明显就是欲盖弥彰,姚清风又不傻,他们家的那座老宅,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正在孙强说的拆迁范围内,怎么可能别人的都拆了,单独留下他们家的不拆!
如果在拆迁范围内,赔偿款肯定是有的,可是姚清风对此却一无所知。
很明显,父母和姚清晨合起伙来独吞了那笔钱,连一个字都没有给他透露。
真相是如此的残酷和扎心。
姚清风问自己,他为什么会那么难过那么心寒,他在意的是那笔钱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最后他想明白了,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那笔钱,这些年他补贴给父母和姚清晨的钱加起来,有可能都比拆迁款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