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胸、收腹、行礼,一气呵成,“得嘞!属下告退。”
白行合了折扇,指指还有些颤着的门扉,“席玉这性子……在您身边多年,还是如此跳脱。您说不是风尘居……可是知道何人所为?”
“呵。”宁修远冷笑,“杨家溺爱幼子,要星星不给月亮,养了一身吃喝嫖赌的臭毛病,于是杨夫人就紧着他的银钱,偏那习性不改,欠了赌坊一屁股债……”
白行再次瞠目结舌,“被赌坊打的?!……您怎地晓得?”
宁修远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经心地,“那赌坊……二哥开的。”
宁家老大入军中,如今是军中将领身负赫赫战功,老三年纪轻轻入朝堂位极人臣,老二从商入布行,燕京城中绝大部分的布匹、成衣铺子都是他的,看似是三子之中最胸无大志的一个,偏,背地里的营生……白行即便只知十之一二,也大为震撼。
白老爷子就曾经说过,宁国公府一门三子,分别坐镇三方,足矣保宁国公数百年的繁华。
闻言思及此,便也不觉得诧异。毕竟,敢直接打上司马府脸面的,普通赌坊也的确没这个胆量。
讪讪笑道,“二爷这性子,得老爷子真传。”能动手解决的,一般不动口。
后面的事情,便也不必宁修远解释了,白行自己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杨少菲在外名声不好,在家却总装无辜,什么都推在狐朋狗友身上去,赌输了银钱不敢同家里说,如今挨了打就更不敢提了,恰好同风尘居那姘头闹翻,又在娶妻成亲的当口,便想着推人姑娘身上去,最好借助家里头的势力将人姑娘赶出城去,便更好了。
“这算盘……司马府方圆五里地都能听见了。”
宁修远嘴角微勾,笑笑,没说话。
……
即便两世为人,沈洛歆仍然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前世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来到这世界虽也经历了些不公,却也没学地那些有城府的模样。
如今心里对姬无盐隐有怀疑,便多少有些坐立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