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又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吃了筷子菜,“你别去,吓人。”
“你……!”宁修仁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你为了一个外人,一个还没成为内人的姑娘,嫌弃你亲生兄长!母亲,你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夫人也瞥他,瞥了一眼,又瞥一眼,颔首,“嗯……你还是莫要过去了,是挺吓人的。”
这老小子难得有点动静,可不能被吓跑了。想了想,又道,“过阵子去太医院找那个陈太医,让他给你把这道疤祛了去,确实瞧着怪吓人的。”
宁修仁:……多少年的陈年旧疤了,母亲大人突然发现它碍眼了。所以,宁修远的胳膊肘朝外拐,果然是随了自家母亲。莫说八字一撇了,这人姑娘的囫囵样子还未见着呢,如今就已经开始担心自家儿子吓着人姑娘……
彼时自己娶亲的时候,母亲怎么没有这样的顾虑?
再看自家老父亲,正眼观鼻、鼻观心,闷声不吭大口吃肉大口吃饭,明显是不想管这件事了。
也是意料之内。
众所周知,宁国公他老人家……惧内。
宁修仁放弃了挣扎,讷讷应道,“成。这几日就去。”
老夫人甚是满意,眯着眼看向自家格外言简意赅的小儿子,淡淡哼了声,“听说人姑娘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大抵没见过什么世面。既然答应护着人姑娘了,往后抽空,就带着人多走动走动,毕竟……有些人难免蠢蠢欲动,正好借机敲打敲打。”
声线温和,气势都敛着,只说完之后的淡哼,掩了骨血里的锐利和霸道。
宁修远叹了口气,搁下筷子靠向椅背,“您想多了……”
“怎么想多了?人好好一姑娘,初来乍到在风尘居安安静静谋生,偏惹了你这小子。如今满朝文武皆知被你护在羽翼之下,你想过没,如今有多少看你不顺眼又拿你没办法的人,会将矛头指向那个无辜的姑娘家?”
安安静静谋生?宁修远挑了挑眉头,嘴角微勾,那丫头……可不是什么图个安安静静谋生的人,她来燕京城,必然是想要掀起一些风浪来的,甚至……是血雨腥风。
不过他没吱声,也没辩解,因为母亲说的这些话的确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