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家也在这城中?”
“哎,几年前的事情了。也是个苦命的,之前便是在一处当差,还是个管事呢,月例也多,虽是伺候人的活,日子过地也算有声有色。”王婆打开了话匣子,一下子就收不住了,几乎是将朝云当成了拜把子的女儿似的,“谁知,命苦。一日回来,只说浑身冷,夜间就发了热,第二天人就没了……”
“造化弄人啊……”朝云又叹了口气,继续打听,“那……可有孩子?”
“倒是有一个,不过一直在外求学,两三年回来一次探探亲,也快十八九岁的年纪了,上回见还是去年,想着劝他留在燕京城,说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家成个亲,可那孩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说什么也不肯。”
“这不……又一年多未见了,你说说看,这孩子有了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哎。”
“如此说来,也的确是个命苦的。”朝云淡淡颔首,“这两日,你瞧着你什么时候得了空,带过来看看,左右我都是空着的……那孩子,在外求什么学问呢,还有这燕京城里没有的学问?”
“嗨!谁知道呢!”王婆摆摆手,似乎不大喜欢这个话题,“不说了不说了,说他作甚,左右不是咱们自己的娃。这么着吧,明日……明日一早我带人过来,是……是去风尘居呢,还是来这?”
大门就在眼前了,此事还要同姬无盐说一声才是,她顿了顿脚步,“先送去我那吧,然后我带着一块过来……此事还要同无盐说一声。王婆,我就……送到这里了?”
王婆也是个爽快人,经过了这一路的“感情联络”,此刻只觉得愈发亲厚地像是他乡遇故知似的,连连摆手,“去吧去吧,你也忒麻烦了些,有事你就直接去呗,还送到这里,咱们俩还讲这许多个虚礼!生分了!”
朝云颔首,赔着笑,“是是是……生分了,这不是同你投缘,这一路说着说着给忘了嘛!王婆,走好哈!”
“走了走了!”王婆道了别,拉着脸拽过落后好几步的纤月,“磨磨唧唧的,瞧着你这什么表情,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要是当着前来相看的夫人们的面也这样,你看我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