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岑砚探了脑袋进来,讪讪地笑,“姑娘,有人拦路。”
“这好端端的,拦什么路呀,打劫的吗?”泼了人大半杯的茶水,沈洛歆心中不愉,也实在想不起什么大人物会在后山这样的地方闲逛,咋咋呼呼地掀了帘子,“岑砚不是我说你,遇到打劫的直接打回去……呀!”
话没说完,帘子一松,整个人缩了进来,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神神叨叨,“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外头是谁呀?不会是你爹娘吧。”
沈洛歆无声又夸张地做了个口型,“宁、三、爷。”
宁修远?
提起这人,就想起他夜闯自己房间,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像是喝了假酒才能说出来的话,着实莫名其妙!
心烦意乱间,姬无盐想也不想,直接下令,“碾过去!”
碾过去?碾谁?碾宁三爷?岑砚表示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他讪讪笑着,对着宁修远一脸的苦瓜表情,“宁大人,您也听见了……这,碾,小的是万万不敢碾您的,要不,您还给让让?”
宁修远的马车整个儿横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他站在车前,姿态闲适,悠然自得,显然是算准了等着的。
闻言,他倒也不墨迹,朝着身后摆摆手,吩咐道,“你先回吧,我同他们一道上山。”
帘子又一次被撩开,这次换了个人了,虎着一张脸,质问宁修远,“所谓君子坦荡荡,没想到宁大人却反其道而行之,这跟踪人、监视人的事情,没少干吧,这么熟练。”
这燕京城里,怕是也只有她一个人,对自己想吼就吼,想质问就质问,偏生还总阴阳怪气地一口一个“宁大人”,欲盖弥彰地想要拉开距离,且不想想,若非自己纵容,谁敢这样大呼小叫的?都是人精,这点儿都看不懂?宁修远一边赶走了席安,一边就拦在车前,态度特别好地供认不讳,“姬家外面的眼线不少,我只是让我的人看着他们,免得他们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