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搬着搬着,心底郁卒渐渐地也没有了。即便没有这两座金身像,那些个藏在雕塑角角落落里的金银珠宝也甚是值钱,莫说娶媳妇了,就是妻妾成群也够了……只是,他不敢。
来时一辆马车,去搬裂空的时候席玉想着骑马快些,偏岑砚坚信暗室里面有数不尽的宝贝,愣是将快马换成了慢得多的马车,如此,候在院子外的便是两辆马车。
几乎装了个满。
道宗教这些年的积蓄着实不算少,即便如此,暗室里除了两尊佛像还有不少珠宝玉石,带不走了,也搬不动了。除了受着伤的姬无盐,所有人都参与了进去,连着宁修远也象征性地带了些。
眼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岑砚还在盘算着要不要再回去搬马车过来,被席玉一剑鞘砸了脑袋,这回可比姬无盐拍他那一巴掌痛多了,脑子都嗡嗡的,岑砚面目狰狞呵斥,“作甚?!”
“傻子!”席玉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是什么,“且不说这边动静多大,就说多少人都盯着这后山呢,就想着抓几个余孽回去讨些赏赐功绩,你不想着见好就收,等着这些都被收缴了吧!”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着已经到手的财宝进了别人的口袋,就像烤熟的鸭子撒好了调料,闻着香喷喷地口水直流,突然被人抢过去了。
岑砚到底还是为了到手的宝贝,老老实实地回去了。
回程途中正好遇到听着动静过来上山来的官兵,宁修远露了个脸,对方即便再如何怀疑,也到底还是客客气气地目送着两辆看起来就沉甸甸的马车离开。
毕竟,官位压在那呢。
……
那日,临近晚膳时分。
两辆马车各拖了一座两人高的金身佛像从东门入,沿途早已安排好了护送的官兵,就这么威风凛凛地运进了皇宫。而马车之上,有眼尖的百姓趁着风吹起帘子的空档里看到刺目奢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