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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觉得难得糊涂。
有人力求在看似杂乱无章的表象下,找到掩盖在层层假象之后的那个唯一的真相。
沈洛歆一整夜没睡。
第二日是顶着两个又肿又黑的大眼泡出现在姬无盐的院子里的,她似乎饿极了,一碗粥唏哩呼噜地几口就给扒拉完了。一旁岑砚都惊呆了。
吃完以后,她像是复活了一些。
姬无盐才算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毕竟对方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那囫囵吞枣扒粥的架势,满脸写着请勿打扰的字样。
姬无盐搁了手中勺子,“昨儿个打劫什么去了?”
沈洛歆摸了摸肚子,看了一圈,到底是忍着没灌第二碗,只给自己倒了杯白水,喝了一口缓了缓才道,“打劫你藏书阁去了……陈老推荐了一些书,我瞧了一会就给瞧出些名堂来了。一时没收住,就看了一整夜,这不,发现天亮了。等我缓缓,我让许四娘去衙门里找找当初的卷宗,兴许能查出什么来。”
“什么卷宗?”姬无盐注意到沈洛歆称呼她娘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叫“娘”,而是叫“许四娘”的。倒也不是不敬,反而像很友好的关系,像朋友,像同僚。
手中茶杯轻轻一搁,方才还饿死鬼一样的姑娘,突然认真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专业和执着,“那十几起杀人案。”
岑砚“嚯”地一声,勺子掉进了粥碗里,粥已经没了,“咚”地一声,将沈洛歆苦心营造的氛围感扫地一干二净。
沈洛歆白了他一眼,嫌弃,“煞风景!”仿佛方才执着模样只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