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刻若说一声‘是’,那往后不管什么危险,你都自己一个人去闯,我们这些人就吃干饭、看大门,也算是乐得清闲自在。若是你哪日死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我们就将这宅子里的东西分分,就地解散了罢了。”
碎碎念的,明显是气话,拥着她的手臂却温柔地不像话。
姬无盐敛着眉眼笑地温软又无力,只道晓得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若上官鸢真的藏了些什么,便一定是防着李裕齐的。而李裕齐,一定也在找那件东西,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便不会将一片废墟的崇仁殿重兵把守起来,甚至,可能会欲盖弥彰一般地撤走那边的防卫,好显得一切都没有那么不寻常。
他要制造这样一个假象——他留着崇仁殿,不过就是留着一个念想,一个对深爱的发妻的念想。
姬无盐便是算准了他这样的心思,才胆敢夜闯东宫。原也该不会出事的,只是这该死的眩晕症。思及此,她指指自己的脑袋,戏谑道,“陈老,你的医术愈发地像极了江湖上的赤脚大夫了,我吃了你的药膳,这眩晕症愈发的严重了,若非如此,我今日都不至于中招……你可得好好给我治治,这往后太麻烦了……”
话音落,脑门上就被打了。
陈老打的,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虎着脸,“该!你还想着往后再来几次呢?我看就不该治好你!省得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哪里都敢闯!老头子我睡地好好的,这大雨瓢泼的天被拉出被窝给你治伤……”
包扎完手臂,又替她号脉,一边号着,一边交代,“你这次的伤有些严重,我这药没了……明日让人去买点金疮药。”
姬无盐不满,“你难得出趟远门,怎地就带这么些?”
“谁知道你这死丫头这么能折腾?你瞅瞅你这几日耗了老头子我多少药了?”
陈老吹胡子瞪眼地凶她,姬无盐气焰顿消,想了想,却还是否定道,“不行。李裕齐知道我受了伤,他一定会派人对各大药铺严加看管,金疮药这东西虽然常见,可平日里去买的人却不多,排查起来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