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很刺耳,李裕齐皱着眉头,半晌才问,“何时丢的,知道吗?”
“不清楚。”
手中酒杯悠悠地晃,李裕齐支着下颌玩味地笑了笑,“这倒是有趣了……最近,怎的小贼如此猖獗,到处丢东西呢。”
没人接话。
半晌,他又仰头问身后国字脸,“钱嬷嬷的消息,打听到了吗?”
“大抵就是这两日了。之前的老妇人连她的面都见不到,什么也打听不到。”国字脸颔首,木着表情陈述,“属下找到了钱嬷嬷在外‘求学’的儿子,原是在外头躲债呢。属下答应替他还债,只要他问出自家老子娘亲的东家是谁。那小子躲债躲怕了,听说有人还债,别说是问个东家了,估计让他卖娘都是肯的,这不,已经回来了。”
李裕齐沉默着颔首,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欠地多?”
国字脸颔首,“多。”
李裕齐继续问,“够买命钱?”
“够。”
“那就成。”李裕齐抿了口酒,温和地耐心叮嘱,“莫要亏待了人家。”
“是。”
这件事了,李裕齐又看向黑袍人,眉头微蹙,表情却平静,看起来心情不错,“你怎么还不走?还有事?”
“是。”黑袍人似是点了点头,开着的窗户里刮进来的风,打在他身上,黑袍被吹地猎猎作响,他像是撑着衣裳的竹竿般晃了晃,声音也显得有些虚无,“沈家那个丫头,还在查后山的暗室,不若……找个人做了吧?”
“不行。”李裕齐想都不想,就否定道,“且不说她是御史大夫沈谦的女儿,就说许四娘,是个好相与的?她的女儿出了事,你信不信她能把天捅个窟窿出来?……暗室里的东西不是都被搬空了,她要查就让她查去,还能查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黑袍人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