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孩子气的抱怨。古厝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一触即离,“对你,我从来不会有假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却故意抱怨。”
“你不是对我没有假话。”姬无盐直视他,“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情,你素来都是对我报喜不报忧的。古厝……你既不说,我便也不多问,只是,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开口。姬家虽不及古家底蕴深厚,但……姬家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晓得不?”
古厝摇头失笑,“知道了,快去吧。”他目送着她离开,才低了头,看着自己脚尖前的一尺方寸间,嘴角缓缓耷拉下来,眼底寂灭般的浓黑。
若她喜欢,原是这般的直接……只是,傻丫头,便是要绑都要绑回去的心情,何止是有一些喜欢那么简单?
他返身走到姬无盐方才坐着的那张椅子里,靠着椅背,仰面闭上了眼睛。
……
今夜,注定半个燕京城的人都无眠。
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一群,叽叽喳喳着盘算着如何浑水摸鱼。
宁修远失踪的消息,在御书房里炸开了锅,而被那一道道口谕传唤过来的大臣们便是那热锅上的蚂蚁。
这些年,要说谁是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新贵,那一定是宁国公府宁三爷。
宁三爷失踪,陛下震怒,宁国公府同样勃然大怒,本意欲向宁国公府示好的那些人愈发对着工部落井下石,加之那些文人学子更是以“宁三爷”为精神神明,恨不得将他的画像挂起来,日日三炷香,只求他保佑自己文思泉涌亦或高中状元。
“陛下。密报之中写地明明白白,就是工部侍郎将宁大人推落水中,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严惩。”
“陛下,朝廷年年拨款,瀛州年年决堤、民不聊生,工部从中贪没多少银钱恐难想象,还请陛下彻查。”
“还请陛下彻查、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