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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风七岁了,之前在云州的时候,老夫人为他请了老师,平素都有人教着。
来了此处却是荒废了,姬无盐也不管他,还美其名曰不过几年无忧时光,何必拘禁在一方书案之前堙了天性,由着他每日里扎扎马步、挥舞两下木剑,就自觉已经分外努力。
只是前几日姬无盐“失踪”,如今院子里又住着一个正在“失踪”的,寂风就不好一直去那个院子闹腾了,就此落在了古厝的手里,日子便没有那么好过了——一早,扎一刻钟的马步,然后才能吃早膳,吃完早膳,又要练小木剑半刻钟,然后再练字,练完字之后还要读书。这里的书比不得云州,比较杂,便什么都读,读不懂的囫囵着看个意思……总之,这一日日的,分外忙碌,又分外充实,甚至隐约生出一些这家不能没有自己的责任感来。
若水去找古厝的时候,寂风正在院子里认认真真地练字,见人进来,抬了下头,嘴角还未扬起的笑容倏地又落下,撇撇嘴,继续写字。
古厝在边上鼓捣他的花草,听说前几日园子里的花草都有些恹恹的,园丁便找了古厝来,反倒自己成了甩手掌柜乐得清闲了。
若水听了此事,先去园子里转了一圈,没见着人,才找来了这里,她没进门,冲着寂风一旁低着头抬头没抬一下的古厝唤道,“古公子……忙呢?”近乎于小心翼翼地取悦。
“叫我古厝就好,不必如此客气。”他仍然没有抬头,一只手拿着铲子,一只手上全是泥。
挽起的衣袖露出一方胳膊,是那种没有血色的冷白,衬着那黑乎乎的泥土,有种惊人的对比。一如他这个人,很多时候都似有一种清心寡欲的疏离。
若水提了裙子跨进了门槛,她今日穿着一身颜色素淡的长裙,像是笼罩在阴云之下的天空,淡淡的烟蓝色,裙纱层层叠叠,行走间似浮云飘逸。和她平日里的常穿的款式大相径庭,她自己似乎也有些不大习惯,几步的距离,走走停停地,走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