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宁修远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才问,“何事?”
岑砚迟疑片刻,才回道,“江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陈家那些还喘气儿的那些老祖宗们,听说了陈老出现在燕京城的消息,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还喘气儿的……这岑砚和席玉倒是一对活宝。宁修远暗中摇头,面上却似沉吟。
半晌,才吩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转告她。”
“好嘞!”岑砚从善如流地退下了,出门之际,脚步微顿,转过身来冲着宁修远眨眨眼,“三爷。我家姑娘瞧着勇武大胆,实际上就是外强中干,您含蓄些哈!”说完,转身就溜。
勇武大胆……
宁修远靠着椅背缓缓的咀嚼着这四个字,想着后山之上当众说要将自己绑回去的小姑娘,这般流氓行径,倒的确是挺勇武挺大胆,就是怎么看怎么有些……傻。
傻大胆。
陈家的事情,宁修远之前便调查过,后来偶尔听姬无盐提起,倒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陈家尽出疯子,都是医痴,人情世故半点不通,一门心思埋头苦修,这本没有什么不好的,人之寿数短短几十载,能专注于兴趣之所在自是极好。只是,陈家太疯,族中老弱妇孺、天资愚钝者,皆有可能成为试药的牺牲品。
陈老的母亲就是这样没有的,陈老也在那件事情里,落了一身久治不愈的病根……可见这陈家,于陈老来说,定是回不去了。
陈家那些老祖宗们,却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位天才流落在外,哪怕如今这位天才也已经年事已高。
看来,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作打算了。
指尖轻叩扶手,宁修远隐约觉得,这燕京城大概会因为姬无盐这一行人的到来,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