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太监过来通传,说是白大人求见。
白父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递上几本册子,说陛下看过便知事情原委。
厚厚一沓,都是账册,上面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记着这些年来那些银两不为人知的去向,小部分用来打点,不过三五万两之多,绝大部分去了东宫,极少一部分去了左相府,可见左相这位恩师在郭文安心里的分量倒也不算重。
剩下大部分,置办了田地、家宅,还有好几位姬妾,就养在那些宅子里,甚至已经在外头生儿育女了。
当真潇洒。
姬无盐听着,眉头越皱越紧,蓦地出声问道,“这套说辞,你信?”
早间在茶楼见其一面,菜叶鸡蛋纷飞间,郭文安油腻肥胖的身子缩在囚车一角,像一只受了惊的肥兔子。
姬无盐陈述着听来的传闻,“听说,郭文安的夫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郭文安为数不多的几个妾室都是他夫人一手安排,几乎都是她娘家的亲眷,是以,郭夫人在郭家愈发作威作福。”
“平日里,郭夫人银子也管得紧,郭文安就算是出门和同僚喝个茶都要找夫人报备拿银子……听说,这件事在朝中人尽皆知,也因此,大家就渐渐不再找他吃饭喝茶。这件事……宁大人可知晓?”
她叫他宁大人,侧目看他,眼神微利。
宁修远莫名地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略有耳闻。”
“既如此,宁大人又是如何会轻易信了这套说辞呢?”她侧目看他,姿态懒洋洋的,眼神却认真,“家宅、田地、姬妾,若是一二之数,我信。但花三十万之多的银钱置办却没有人察觉?外头姬妾众多,便是每日抽出一日时间作陪,也要花上不少时间,郭夫人就没怀疑过?”
“宁修远,这套说辞明明漏洞百出,你就没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