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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盐回到姬家,岑砚才开口问姬无盐,“姑娘,你给她的……是什么毒药?”
“毒药?”姬无盐进门的脚步微微一顿,倏地笑了笑,“我哪带什么毒药了,我本来打算掳了人直接顶替身份进去,今晚灌醉了问些事情就出来的,一锤子买卖而已……可我临时改变主意了。那药就是前不久陈老做了用来吓唬寂风的糖豆,寂风找我哭诉的时候给了我几颗……喏。尝尝,还挺好吃。”
掌心里,一颗鲜红色的药丸静静躺在那里,看颜色怎么都不像是个好东西。
岑砚讪讪拒绝,“属下就不必了吧。属下一个大男人,不爱吃这些个玩意儿……”
姬无盐也不为难他,丢在自个儿嘴里嚼吧嚼吧吃了,想起方才小媛“英勇就义”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失笑。早些年,自己也曾试图找陈老要过一些毒药,说是防身用,被陈老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他说,他是大夫,以治病救人为毕生的使命,断断做不出任何害人性命的东西。
姬无盐还笑他迂腐,问他,那若是恶贯满盈者将死之际求上门来,是救与不救?
他说,救。
彼时的姬无盐,不屑一顾:那你岂不就是助纣为虐、善恶不分?
他说,大夫的职责是治病救人,官府的职责才是抓人治罪,谁也不该抢了谁的差事与使命。
彼时姬无盐还不知道陈老那段伤了心又伤了身的过去,只觉得小老头儿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着实迂腐顽固。可之后才明白,陈老何故会有这样沉重到无人可以撼动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