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又一次的作秀罢了。
突然有些心疼,彼时的上官鸢,是不是也时常面对这样的情况?彼时少女的义无反顾,是不是就是这样被残忍地一点点消磨殆尽?
世人都道你得了太子独宠,也致使你的所有委屈无处可诉,无人会信,只会道你不懂知足与感恩、反倒无病呻吟。
“起身吧!还傻站着作甚?”李裕齐揽着姑娘坐了,才冷冷瞥着姬无盐,“呵。往日倒不见你如此费心,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起什么坏主意了,或者,你的旧主又要你从本宫这里捞什么好处了?”
姬无盐低着头跪坐于对面,半起了身子替李裕齐倒酒,再一次跪坐回去之后,才敛着眉眼回答,“奴……奴只是听闻殿下心情欠佳,想着古人有云,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再者,奴既来了殿下身边伺候着,殿下就是奴唯一的主子,哪有什么旧主……”
小媛说,这东宫上上下下和她一般的女子,通常自称“妾身”,唯独她,自称“奴”,起初她不知,以为大家都是一样的,后来才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唯独她……不一样。
李裕齐举着杯子闻了闻,酒香醇厚,是好酒,只是品不出来是什么酒,想着她今日上街大概是哪家酒肆买的,便也不问,只端着酒杯喂给怀里的女子,那女子不会喝酒,一口入喉,呛地连连咳着,眼泪都出来了。
眸底娇嗔又委屈,当真是惹人怜爱。
李裕齐看着哈哈大笑,问她,“咱们家小媛请的酒,好喝吗?”说着,也不待对方回答,低了头去舔她嘴角的酒渍,抿了抿,啧啧称赞,“嗯,这酒不错……不少银子吧?”
这句话,问的是姬无盐。
姬无盐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压着因为对面仿若无人的调情而升起的恶心与心疼,温和回答,“还行。”心中一阵阵地疼,姐姐……我如今才知,原来所谓的“非卿不娶”,就是这样的“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