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寂风微微叹了口气,觉得纵然自己认认真真写,那字大约还是要被楚哥哥念叨的。既然总是要被念叨,倒不如还是在信里问问窦大娘,有没有能放很久不会坏的糕点……如此,就算是被念叨,也值得的。
寂风离开后,姬无盐抱着那猫儿继续发呆,那猫也乖巧,趴在姬无盐膝盖上打着哈欠眯着眼晒太阳,懒懒散散的,偶尔睁开眼睛舔一舔爪子,又继续趴下睡觉。
一直到日落西山,膳房过来问何时开饭,姬无盐才缓缓的从软塌里坐起了身子,颔首应道,“去后花园吧,把大家都叫上。”
说着,弯腰放下手中的猫儿,紧了紧衣襟,转身去找了条薄毯,继续窝回那软塌里发了一会儿呆,一直到子秋过来叫她用晚膳,她才施施然起身朝着后花园去。晚膳吃得也正常,只是没喝酒,神情虽有些寡淡,但看起来更多的是若有所思,像是心里头压着事情般,众人只以为她是操心陈家即将到来的事情,便也没有多问。
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风和日丽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午后,她心里沉甸甸的郁结挥之不去。而她面前那杯最初的桃花酿,她连端都未曾端起来过,最后进了沈洛歆的口中,沈姑娘喝了个半醉,举着酒杯踩着凳子发着豪言壮志,扬言要守着姬家大门,将陈家那些人来一个打回去一个,总之,姬家范围内,寸土必争!
若是被不知道情况的人听见了,怕是以为陈家气势汹汹来攻城略地的。
那一晚,除了姬无盐之外的所有人都喝地挺多,连平日里滴酒不沾的陈老都喝了两杯,脸颊红红地抱着酒杯看着众人嬉闹。寂风还小,不能喝酒,起初他还老老实实地吃菜喝汤,后来憋不住,偷偷摸摸地就着岑砚的酒杯抿了两口,舔了舔嘴角,还想抿两口,被姬无盐一个眼神制止了。
杏花酿喝完了,岑砚又去搬酒窖里的酒,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和不知道喝到了什么时候,拉拉扯扯歪七八扭地散去了。
于是,当翌日一早,李裕齐浩浩荡荡带着礼部诸位官员到城门口去迎接陈家众人的时候,姬家所有人……宿醉未醒,还在睡觉。
听说太子殿下先是带着陈家人去了城中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看了一场戏,然后带着他们去了一早就安排好的驿馆里歇下,才又带着诸位官员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总之,燕京城中所有人都看到了皇室对陈家的热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