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远将肩膀上的猫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半晌,轻描淡写地掀了掀眼皮子瞅她,声线微凉,“我方才并未告诉你我是爬墙进来的呀。宁宁……你又是从何得知呢?”
姬无盐一噎,脸上讪笑挂不住,“就、就……就猜的呗……”
“是嘛……”宁修远眉目清隽,挂着这种微凉笑意的时候,颇有一种斯文禽兽的感觉。他低头摸着手里凭借动物敏锐的本能察觉到危险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的猫儿,愈发容色危险,“我还以为……我家宁宁竟学了那些未卜先知的本事。”
“喵……”小鸢弱弱叫了一声,似乎期盼着一旁女主人将它解救于水火之中。
偏偏女主人自身难保,挂着摇摇欲坠的笑容,强自镇定着,“怎、怎么会……我是想着我那不开眼的门房,最是耿直顽固不知变通,我只说了这几日姬家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忘了同他们交代一声,像三爷这样的自然是不能拦的……是我的错、我的错……”
宁修远容色依旧,“还好……虽然是冥顽不化了些,不过还知道惜命。我让席玉将他打老实了,他自然就放我进来了……要我说呀,宁宁,你这门房终究弱了些,若是陈家的人也如此不讲道理想要硬闯,可怎么办是好?”
姬无盐嘴角微抽,硬闯?您也晓得这硬闯很不讲道理?您就不能老老实实翻个墙么?什么“知道惜命”……您直接说他们贪生怕死得了呗。都是古厝亲自训练出来的人,若非瞧着是你宁三爷,你看看就凭席玉那功夫能不能将他们打老实呗。
不过姬无盐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同宁修远争执这个问题,她巴不得这个话题赶紧结束。是以,只是嗯嗯地点头,“不过是个门房,有几分舞刀耍棍的蛮力,和席侍卫自然是没得比的……不过三哥您说的陈家嘛……我想他们也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蛮不讲理目无律法吧?”
宁修远摸着猫儿的手微微一顿,当下笑意深邃,这丫头口口声声唤着“三哥”示弱哄着自己,偏还要暗讽自己蛮不讲理……小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呢?若不是这丫头特意叮嘱门房拦着,就凭那俩小子,敢拦着自己?
“也是……”他语焉不详,“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