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般野心,倒的确是得了那家人家的真传。不大的年纪,一个宁国公府都满足不了她?
皇帝摩挲着手底下的锦缎,寻思着这皇商到底是姬无盐要的,还是宁修远自己要的。若是前者,倒也无妨,给了便给了……若是后者,就该好好掂量掂量了。
再顺手的棋子,若是野心大了……便也不那么顺手了。
皇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宁修远,只是对方永远一张不咸不淡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深浅来。半晌,皇帝倏地一笑,掸了掸锦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着问道,“既然是你来开了这口,朕若是再不应允,岂不是欺负自家人了?说说看,小姑娘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听说她有个成衣铺子,她又出身江南,江南织造本就比咱们这边好太多。不若……就将织造这一块给了她,如何?”
“成……回头我问问她。”
“啧啧啧……”皇帝连连摇头,戏谑取笑道,“谁能想到,咱们的宁三爷呀,如今一颗心都挂在女人身上了……也不知道这姬无盐到底有什么能耐。只是可怜了咱们灵犀,空等这许多年,蹉跎了岁月,最后落得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宁修远目色清冷不为所动,“彼时是您乱点鸳鸯谱。我说我配不上郡主,您却要我顾念着两家情分莫要明着拒绝……这天下大好男儿多得是,还不是您一道圣旨的事情?”
“呵!现在知道是一道圣旨了,那朕给你赐一道圣旨,让你和灵犀立刻大婚,你抗是不抗旨?”皇帝没好气地斜睨他,“你这小子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谁知,宁修远竟然含笑说道,“抗旨自然是不敢抗的。毕竟是诛九族的大罪……宁国公府上上下下百口人呢,算上不在燕京城的旁支亲眷,可不得数百口……这要去了九泉之下,微臣就是整个宁家的罪人。不敢抗、不敢抗……”
皇帝冷嗤,眉梢都没挑一下。
果然,就听宁修远又道,“不过……我家小姑娘性子急,脾气又大,若是微臣敢接了陛下您的圣旨,她就敢直接在大婚之上抢亲,将微臣五花大绑抢去江南……您知道的,微臣身单力薄,实在……届时,怕是要牵连了灵犀郡主。”说完,无奈又苦恼地摇了摇头。
实在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