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要到那个年岁吧,到落叶开始归根,自己已经开始踏上与她相聚的道路上。
姬无盐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道理自己都懂,搁在别人身上的时候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真的到了自己身上,却又下意识地避而不谈。
所以……大约是真的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吧。
她这般想着,生硬地扯开了话题,“李裕齐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上官家当年离开,是奉陛下旨意,秘密护送一批宝藏离京。所谓得罪贵妃,只是一个略显敷衍的借口……所以他娶姐姐、营造这些非卿不娶一往情深的形象,不过就是为了那批真实性都有待商榷的宝藏。”
“兄长当真全无印象?这些年祖父、或者说父亲言语之间就从来未曾透露过什么?”
上官楚苦涩笑笑,“祖父与外祖母多不对付,自打那年我要改姓之后,祖父见我就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有时候能和和睦睦地一道用个膳,有时候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便渐渐的只每日过去请个安,鲜少会坐下说一会儿话。即便有,也是听他说些老生常谈的话,宝藏之事,确实从未听过。”
说完,想了想,又道,“不过东宫得到的消息,想来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若非空穴来风,自然有迹可循,想要调查只是时日问题。只是丫头……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有何打算?还是说,你只是想知道一些真相而已?”
姬无盐微微一默,半晌,才以一种格外寂寞的声音喃喃说道,“不知道……兴许我只是替她不值……兴许,我想问问那个人,既然我上官家阖族上下都成了他李氏皇族的守宝人,为什么他不护着些我上官后人……”
纵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崇仁殿的那场大火是上官鸢自己放的,可姬无盐还是相信李裕齐并不无辜。
那么温柔的姑娘,在上官家的时候生活得好好的,到底要受他李裕齐、受他李氏皇族多大的委屈,才能果敢到一把火将一切烧了干净?